第19部分(3 / 4)

小說:重生之兩世長寧 作者:瞎說唄

息的真偽了。

到了二月廿一這日,李正煬的結局也塵埃落定,皇帝判他高牆圈禁,無故不得出。柳長寧想到多年前偶爾路過蕭條的燕王府,見牆內的桂花已然伸到了院牆之外,可牆內卻無半點生氣。守門的兵士換了一批又一批,偶爾帶出些真假難辨的私隱。有的說燕王一頭的頭髮都已經白了,三十歲的人看著倒像是年過半百的老人;有的說燕王已經瘋了,大熱的天氣裡披著被子在院子裡亂走。口中唸唸有詞,儼然是把自己當成了在位的太子。這種種傳聞,柳長寧從未親眼見到,但心裡卻是深信不疑的。饒是再堅強隱忍之人,平白無故地被關了這麼些年,心智也會產生急劇的變化。更何況李正煬狼子野心的一個人,自然是不堪重負了。

李正煜聽了這訊息,只是倚在櫻花樹下久久不發一言。一樹的櫻花開得絢爛,粉色的花瓣如紅雲一般。他的衣襟上有難辨的汙漬,便是昨日滴在襟上的殘酒。他仰天躺在石椅上,懶懶地想著,若是這些兄弟都不曾長大,停在無憂無慮的年紀,倒也不錯。

魏無忌在家中坐了三天,並不見持詔的使者過來,也聽不到關於自己隻言片語的判決。一顆心就像被放在油鍋裡,“滋滋”地煎著,輾轉難安。

這一日上,一顆備受折磨的心再也支撐不住。他將家中老小叫到自己身邊,冷靜地將魏家的處境詳細地分析了一遍。那五十歲的老妻陳氏早已哭成個淚人。魏無忌看了心中惻隱之心大起,但終是無可奈何。他將貼身掛著的一枚七孔匙交到她的手裡,殷殷叮囑道:“這是我畢生心血所在,一直以來連你和兒子們也都瞞著。屆時皇上派人到府宣詔時,你便把七孔匙和我的項上人頭交予他,親自帶他去假山內的密室。如此一來,或許可為家中婦孺謀得一條生路。”

那陳氏和幾個媳婦、孫媳婦抱頭而哭,成年的男子們則是跪坐一地,面如死灰。佛塔上晨鐘遙遙傳來,魏無忌雙手巍顫顫地伸向身側的佩劍。猶豫片刻,終於將心一橫往頸中抹去,瞬時便血濺三尺、氣絕而亡。

徐長海的車隊須臾而至。陳氏依言呈上了魏無忌的人頭和七孔匙。徐長海一雙鳳陽裡更添了幾分凌厲的意味,他聲音尖利,還拖著長長的尾音:“哦?這密室所在,老夫人何不帶灑家去瞧瞧?”

陳氏縱然是一品的侯夫人,素日裡也是見慣了各種場面。到了這個時候,一顆心也是忐忑不定,她顫著聲道:“徐公公,隨老身去後花園吧。”

徐長海對魏氏一門的富貴早有耳聞。卻沒料到竟能富貴如斯。他的眼睛掃過室內的金銀珠寶,落在一架古玩之上。

他的聲音有些不穩:“顧愷之?灑家聽聞顧愷之的《女史箴圖》共有一十二副,乃東晉至寶。不料魏府竟藏有其中半數,比宮中所藏亦是不差。傳聞先朝宮中乃有不世出的秘色瓷,但僅是聽聞,從未得見。如今這座筆洗溫潤如玉、叩之如磬,又是雨過天青的顏色,想來便是秘色瓷無疑了。”

陳氏唯唯諾諾:“室中珍寶乃先夫數十年來精心蒐羅,老身……老身卻也不知竟如此豐富。”她本對徐長海極是畏懼,見他一張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和一雙斜飛入鬢的鳳眼,縱使笑起來也是陰惻惻的樣子。如今見他一番名為讚美、實是敲詐的話,卻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陳氏溝豁縱橫的臉舒展開來,賠笑道:“公公若不嫌物品粗陋有礙觀瞻,不妨帶回宮中慢慢賞玩。”

徐長海也是一笑:“老夫人盛情,灑家卻之不恭。”

話說也不知徐長海究竟用了怎樣的辦法,竟哄得皇帝法外開恩,赦免了魏氏一族的死罪。眾人本以為魏家在劫難逃,卻不料魏無忌畏罪自殺,長子魏殃得了個貪汙受賄的罪名被處以絞刑,魏家一眾男子婦孺都被判流放,攜家帶口地往黔州而去,倒也保住了性命。

李正煜看著暗探的來報,一張臉冷若冰霜,看不出是喜是憂。柳長寧託著紫檀托盤進了書房,端端正正地將湯碗放到了案上,緩緩說到:“王爺那麼些天都不眠不休,喝碗黨參黃耆湯提提神吧。”她見李正煜伸手拿起湯碗,又道:“燕王雖被圈禁,到底可以平安到老。魏無忌畏罪自殺,魏氏一族的性命卻是保了下來。這個結果雖不完美,倒是不幸中的萬幸。”柳長寧眼中笑意盈盈:“聽聞皇上已將太子迎回宮中,還命名儒汪冉陽做了他的師傅,看來複位之事指日可待了。”

李正煜笑得波瀾不驚:“過去我總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卻不由得不信命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話不無道理。”

柳長寧心中不解,總覺得這些日子以來,李正煜與印象中的樣子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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