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喬欣然睜開了眼睛,笑了笑,“我一直討厭去思考這些問題,討厭去面對這些……”
“……”身旁的人沒有說話。
“可是,有很多討厭的事,如果我們不去經歷,就不能得到成長。”她繼續說,“這是顏夕……顏夕在很久之前告訴我的……”
“那麼……你明白了?”身旁的人又問。
“一知半解吧。”喬欣然的語氣很平靜,“這麼多年,我一直不明白,顏夕為什麼至死都不願意說出那個人的名字……而我自己,也以為利用了嚴守惠,利用了自己家族,甚至……你……我就可以永遠沉醉在這份虛幻的幸福中,永遠不會被驚醒……”
她又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
良久,才繼續說道:“可是,在看到米蘇交給我的東西之後,我就知道,自己種就是會輸得。而那個人,他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我,我又何苦呢?在那種沒有未來的、死氣沉沉的,虛假的溫暖中掙扎,只會越來越痛苦而已。”
“現實就是這樣,總是你百般不願意,也要推著你往前走。”那人又說。
“張逸雲,你什麼時候變成哲學家了?”喬欣然扭頭看著身邊的人,視線竟然有些模糊。
“你不用硬撐著……”張逸雲溫柔的笑笑,“不要讓自己那麼辛苦了。”
緊緊攥住的拳頭終於放開,微微的將頭一歪,靠在了旁人的肩上。
“真丟人,對不對……”喬欣然閉上眼睛,晶瑩的淚珠從捲曲的的睫毛上滴落,“也許是之前我太過孤單了吧,連想念都不知道的我的世界,只有自己和顏夕而已……可能,助的世界太過不可思議,對我太有吸引力了吧……也許,一開始……只是希望……在失去了顏夕之後……能有個人,不論是誰……可以陪我……走到最後吧?”
“會的……”張逸雲的聲音很安靜,但是卻清清楚楚的傳達到了喬欣然的耳邊。
真的——
真的會嗎?
能有個人……
陪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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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而清冷的陽光,照在少年過於蒼白的臉上。
在他的唇邊,掛著比陽光還要溫暖的笑容。
“老大,你去休息一下吧。”溫辰推了推坐在病床邊的助。
“噓——”助只是回頭,示意他小聲一點,“米蘇在休息,他說了,他睡一會兒就好,我要……我要等他醒過來。”
“可是……”溫辰見多說無益,只好走了出來。
“小辰,怎麼樣?”早已等在外面的安然夫人和即墨哲馬上迎了上來。
溫辰無奈的搖了搖頭。
“助必須休息啊……”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背脊仍舊筆直挺拔,卻瘦了很多,下巴上有著暗青色的鬍鬚陰影,可是看著床上的人的眼裡,卻又掩飾不住的疼惜和愛憐。
那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眼睛裡頭一次出現光彩。
“以現在老大的情況來看,他是不會離開米蘇身邊一步的。”溫辰也擔憂的看著助。
唉……”即墨哲到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了,只能不住的嘆息。
“都是我不好……”安然夫人突然開始低聲的哭泣起來,“我不該逼他們……米蘇這麼好的孩子……也不會……還有助……我……”
即墨哲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走到安然夫人身邊,用手攬著她的肩。
“這是孩子們的事,您還是不要太自責了。”這時,一個柔美的女聲響起。
眾人回頭,看到一個衣著優雅的女人挽著一個安靜內斂的男子走了過來。
“您是……”溫辰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你們好,我們是米蘇的父親和母親。”男人開口了,衝在場的人笑了笑。
“初次見面。”即墨哲首先與他們打過招呼。
“失禮了……”安然夫人沒想到會讓米蘇的父母看到自己這幅樣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關係的,您如此關係我們家米蘇,我真是……”蘇星楠(米蘇老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