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些個的,若是你們兩個真個相好,我只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了,那兩個奴才,方才被我教訓了一頓,結結實實捱了幾十板子,得有一段時間不能這樣播弄是非了!”
林旋兒愣了一下,忙抬頭看著老太太,這才上前問:“這樣晚的天又下著雪,老太太若是找我就讓人過來傳我,怎麼自己跑來了,倘或受了涼,回頭就該病了!”
老太太見她說話,眼睛又紅又腫,嗓子沙啞,便輕笑道:“辰兒說你從小姑娘一樣養活,倒也是你母親的罪過,怎麼就把一個男孩兒當做女兒來養呢?我說呢!你精細處比姑娘都強,原是這樣!”
林旋兒聽因為自己的一句謊話,如今讓母親被人詬病,便忙道:“不關我孃的事,她沒有任何錯處!錯的是那些該死的人!”
老太太顯然以為別的事情,便長嘆了一聲,才問:“你覺得澤兒如何?”
林旋兒皺了一下眉頭,便輕聲問道:“老太太今兒個這樣晚了過來,是有事麼?”
老太太這才道:“我方才聽二門上的小廝說,雲巖和慶祥在外頭打起架來了,這還了得,便讓人拿了來,一問才知道,他們是說你和澤兒的事,所以我心裡有些著急,就過來問問你,誰想就聽到你方才和白露在裡頭說的那些話,看著你再裡頭,我怎麼就跟照鏡子似的,從來只在裡頭髮瘋一般,從未在外頭聽過,所以也不讓她們驚動,站在外頭聽了一會兒。”
林旋兒聽了,漲紅了一張臉,心中算是勉強明白老太太雖聽見了,但到底不知道來龍去脈,只以為是因打架的事,只是這裡又問陸榮澤怎麼樣,那頭又說雲巖和慶祥打架的事兒,都與自己無關,老太太難道半夜頂著風雪過來就為跟她說兩句這樣的閒話?便是覺著他們二人撒潑,已經各人都領了板子,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老太太見她一臉疑惑,心下已經疑惑起來,便問道:“先前你在我屋裡悄悄抹眼淚兒也不是為這個麼?”
“哪個?”雲巖和慶祥打架?犯得上麼?
老太太見她還矇在鼓裡,便嘆了一聲,對外頭輕聲道:“去把今兒個在二門上看守的人叫過來。”
外頭老婆子應了便去,不過一會兒,只聽到有人在外頭隔著窗戶磕頭問安,老太太便道:“你將今兒那兩個混賬打仗的事情說一遍來給玄兒聽。”
那小子含糊了兩聲,不敢說話,原是看兩人打得不可開交無法拉開,便讓人過來幫忙,誰想就有這樣人到老太太跟前說嘴兒,又看兩人都捱了板子,自己自然不敢說話。
身後老婆子往他身上輕輕踢了一腳道:“老太太問你話呢!該怎麼答就怎麼答!磨蹭什麼?”說著又和他使眼色,讓他直說。
那小子便瑟瑟縮縮地說:“今兒個雲巖和慶祥前後腳回來的,慶祥懷裡揣著三爺給老太太買的紫芝,說是三爺囑咐了,先送來給小爺瞧瞧,若好了才吃,不好就再捎一句話回去再買就是了。雲巖懷裡揣著兩套夜光杯,說是大爺前兒個得了,讓送過來個老太太一套,給小爺一套,我回說小爺在老太太屋裡呢!老太太也正會客,讓他們等等,把他們讓他我屋裡,我這裡見天寒雪緊,就出去篩酒來燙,不想我才回來,就看到兩個人扭打在一處,原是慶祥武功好些,只是雲巖卻賴得緊,只顧揪著就打,把屋裡的東西也都給砸壞了,我實在拉他們不開,便只有往裡頭找人幫忙。”
說罷便止住了。
老太太聽了,便又道:“他們為何打架,也如實說來!若有一句隱瞞,仔細你也挨板子!”
那小子聽了,才忙道:“他二人因何起的口角小的實在不知,只聽得他們二人扭打著破著嗓子喊,慶祥只說,怪道你們家大爺如今也不成個家,原是愛的這個勞什子,小爺也是對三爺喊著鬧著要出去,還當真想家的,原是要投你們大爺呢!我們就見他們兩個在外頭大街上當眾摟摟抱抱,背地裡兩個人一間房,把門一關,指不定怎麼摸屁股親嘴兒呢!你瞧瞧,若不是誰先長了就幹,犯得著好得這樣?又做什麼心心頭頭拿她和老太太一般孝敬!”
林旋兒至聽到這裡,打了個趔趄,又急又氣,慶祥歷來嘴巴都壞,如今怎麼會有這樣的話!心中也才大明白了,老太太只怕是想她聽到了這個便恨得這樣。
外頭小子生怕捱打,忙又接著道:“那頭雲巖從小就跟著大爺,那裡聽得這樣的話兒,急赤白臉就抱著慶祥直往他嘴巴上扇,口中只喊著,打死你個破嘴粉頭養的!讓你嘴裡肚裡長膿瘡爛出來,讓你下割舌地獄!”說罷便又忙著到:“等到眾人以來勸架,兩個人嘴巴都封住了,誰也不說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