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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珠收了信,像往常一樣最先念給燕馳飛聽,信上內容聽來稀鬆平常,燕馳飛也並不如何專注,不時逗弄著嬌氣的趴在他懷裡的燕檸。
不想孟珠念著念著,突然“咦”了一聲,彷彿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怎麼了?”燕馳飛問。
就見孟珠根本不理他,自己跑去西次間拿了筆過來,把信鋪在榻桌上,快速地圈了幾個字,然後露出恍然大悟、又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來。
“馳飛哥哥,你快來看。”孟珠捂著心口,因為害怕而發出顫音來。
燕馳飛皺眉,抱著燕檸湊過去。
燕檸已經開蒙識字了,當然識得字還不多,孟珠圈出的話她只識得幾個字,可是因為孟珠教她識字時也愛用筆圈字,她便自然而然地念起來:“書房有信,之古反國。”
八個字錯了四個。
正確的應是:書房有信,通敵叛國。
“馳飛哥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疑了。”孟珠不大確定地說,“從前在書院時,我們怕夫子發現,就經常在書信裡用藏頭詩的方法表述真的想說的事情。你說會是這樣嗎?夏侯暘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不重要。”燕馳飛把微微發抖的孟珠摟進懷裡,平靜地說,“只要查一查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就好。你不用擔心,交給我。”
忠王府的防衛並不嚴密,當晚羅海就潛入進去,從書房裡找出夏侯暘與瓦剌部落首領來往的信函。
信上鼓動對方主動進攻,攻佔晉國邊關城鎮,說唯有如此才能有足夠的籌碼爭取更多的利益。至於對方質疑他為何要替瓦剌打算,夏侯暘則胡亂編造了正元帝搶奪皇位,他才是真正的繼承人,所以希望藉著這次戰爭鼓動正元帝親征,再被瓦剌殺死在戰場,正元帝沒有兒子,繼位的自然是他這個唯一的弟弟。
其實不論關於帝位的內容是真是假,只前面鼓動敵國開戰的部分,就足以讓夏侯暘身敗名裂了。
受封不到三年的忠王殿下因通敵叛國、罪大惡極,被處以極刑。
他的生母賢妃被送入皇家寺廟,帶髮修行,禮佛終身。
而側妃喬歆,因為揭發忠王罪行,受到皇帝嘉獎,准許從皇家玉牒中除名,恢復自由身。
至於曾做過皇子側妃的女子,之後的命運會如何,能不能覓得相伴終身的良人,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燕馳飛忙完公事,回到家中時已是傍晚時分。
孟珠正帶著燕檸迴廊下散步,落日的餘暉盡情潑灑下來,將院中每一景每一物都染上一層金光。
“爹爹回來了!”燕檸眼尖,最先看到大步而來的燕馳飛,她飛奔出去,卻忽然止步,小媳婦似的扭回孟珠身邊,不好意思地說,“檸檸要照顧娘,扶著娘慢慢走,不能摔倒。”
孟珠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以示讚許。
燕馳飛上前舉起女兒,笑問她:“怎麼看到爹爹還躲?”
燕檸只說:“放我下來,檸檸會走,摔倒不疼!爹爹扶著娘!娘不能摔!”
燕馳飛疑惑地看向妻子。
孟珠踮起腳尖,湊在燕馳飛耳邊輕聲說話。
“又是這個時候。”燕馳飛挑眉,答一句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懂的話。
“就是啊。”孟珠雙眼笑出個月牙,“和上輩子一樣的時間,馳飛哥哥,天佑真的要回來了。”
燕馳飛心中思潮起伏,緊緊將孟珠與女兒一起擁在懷中。
上天到底待他們不薄,有一次一切重來的機會,如今風波已平息,曾失去過的孩子也要重新回到身邊,真真正正的一家團聚,再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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