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幾天功夫了,你真的做得完?”
孟珠“哼”一聲:“你看不起人,早知道不給你做了!”
“那可不行。”燕馳飛坐到她身邊,將人一摟,附耳低聲說,“你不知道,北邊的風就像刀子一樣,不光吹得人冷,還能把面板吹出裂口,就算傷口復原後,也不像原先那般光滑,會變得特別粗糙。”他手指滑過孟珠的臉頰,“像你面板這樣滑嫩,與這樣的面板一接觸,肯定會被磨紅甚至劃破。你不給我做手套,等我回來咱們成親了,吃苦受罪的是你自己。”
孟珠呆呆地問:“你的手變粗了,我為什麼會受罪?”
說完了忽然反應過來,這下不光小臉紅得像顆石榴,連脖子耳朵都跟著漲紅了。
她“哧溜”一下躲回被子裡,把自己包裹得只剩兩隻眼睛露在外面,還不忘控訴:“馳飛哥哥,你變壞了,你以前從來不這樣。”
燕馳飛笑笑,問:“那你喜歡現在這樣,還是以前那樣?”
孟珠眨巴著眼睛,很用心地比較,最後說:“兩樣都喜歡,兩樣都是馳飛哥哥。不過,現在這樣比較親切,我喜歡你來找我,喜歡你多跟我說話。”
燕馳飛其實並沒有刻意改變什麼。
前世他八歲承爵,被迫早早承擔起整個燕國公府興亡的重擔,當然難得輕鬆。尤其對著嬌滴滴小孩子一樣的孟珠,他總覺得好些事,說與她聽,也不能幫上忙,只不過是讓她多煩憂,多擔心而已。而身為夫君,自然應該給予家中嬌妻最安穩無憂的生活。如此一來,便索性很少同她說起外面的事情。
可,這輩子,他一直有意無意地觀察著燕靖與大蔣氏日常相處,發現父親什麼事情都告訴母親,從不隱瞞,而母親也並不會因此焦慮不安,反而因為清楚夫君的大小事情,在各個府邸人情往來方面能配合得更好。
十幾年下來,潛移默化地,燕馳飛不知不覺地被改變,與孟珠相處時也與前世不同了。
“那我再同你說一件事,聽過之後不許生氣,好不好?”燕馳飛語氣裡有著少見的愧疚之意。
孟珠聽出來了,問他:“什麼事呀?你先說,我才知道生不生氣。”
燕馳飛雙目直視她,徐徐地說:“這次,皇上本來沒打算讓我去,是我覺得自己清楚前世戰役的情況,主動請纓的。事出緊急,沒來得及和你商量,又導致我們婚前延後,你會生氣嗎?”
孟珠果然撅起嘴來,悶聲不響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不說話。
“別生氣好不好?”燕馳飛說,“等我回來,你想罰我做什麼都行。”
好半晌,孟珠才甕聲甕氣地說:“我是生氣了,不過,不是因為你主動要求去打仗。而是,因為馳飛哥哥覺得我講道理。你瞭解這場戰爭的種種細節,又不方便把實情告訴別人,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你卻認為我不能,馳飛哥哥都不相信我,我很難過。”
第五十六章:婚俗
燕馳飛想不到孟珠竟然有如此反應,一時倒是怔住,不過當真論起機辯來,孟珠又怎麼可能是他對手。
“誰說我覺得你不講理了?”燕馳飛在她身側坐下,慢悠悠地靠在床頭板上,說話的語調也像動作一樣慢悠悠地,“我就是覺得我的阿寶特別講理,所以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否則的話,我不說出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對不對?”
話音才落,就看到孟珠點了點頭。
這也未免太容易被說服了。
燕馳飛著實沒有什麼成就感。
不過,人哄好了就好。
殊不知,孟珠哪裡是被那番話說動了,她根本只是聽到“我的阿寶”四個字,覺得這樣的稱呼格外親暱,瞬間忘記自己在為什麼事生氣,滿心滿眼只剩下甜蜜的粉紅色光暈,等到燕馳飛問“對不對”時,順便點了個頭而已。
“馳飛哥哥,”孟珠紅著臉轉過來,一把抱住燕馳飛窄腰,“你再叫我幾聲,好不好?”
“阿寶?”燕馳飛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照做。
“不是這個。”孟珠搖頭,提示說,“剛才那句話裡,四個字的。”
燕馳飛稍稍回想了一下,笑著說:“我的阿寶?”
孟珠滿意地連連點頭。
於是,燕馳飛又重複若干次。
其實他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不同,但見孟珠笑得圓溜溜的大眼眯成一道縫兒,不由暗自感嘆,從前聽說有些男子身無長物、一文不名,都能憑藉舌燦蓮花的功力騙得高門大戶家的女兒死心塌地、非君不嫁,他向來當做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