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嚴肅地捧著本育兒手冊。
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韓冬感覺自己要說的話都忘了,愣愣地看了紀臻幾秒。
“韓首、長。”紀臻抬起頭,平靜地問候一聲。
韓冬矜持地點了點頭。
“身體好點沒有?”
紀臻點頭。
他那樣子也不像是要招待人的。
韓冬憋了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側眸斜了周老一眼。
周老自個兒尋了個位置坐下,似乎打算冷眼旁觀。
韓冬鬱卒,這爺孫倆太沒禮貌了,他來了,至少該跟他聊幾句吧?
紀臻和周老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哪裡會主動與他聊。
等下他貿然問一句“韓韻在哪裡”,叫他們如何回答?
韓冬揮了揮手,示意跟在自己身後的保鏢出去。
然後,他低頭問:“紀臻,再問你一遍,韓韻到底被你藏到哪裡?已經快一年了,你打算把她藏一輩子麼!”
“我說了,你就當沒養過她這個女兒吧。”紀臻忽然抬頭,深邃黝黑的眼不帶半點溫度,“把注意力放在親生的孩子身上比較好。”
韓冬一噎,飛快扭頭看了眼門口。
房門被保鏢關上,想來紀臻剛剛說的話沒有被外面的人聽到。
韓冬暗鬆口氣,回頭瞪紀臻:“縱然不是親生,也養了那麼多年,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紀臻嘲笑似的瞅了瞅他。
韓冬被他的眼神看得鬱悶不已,有種自己在做蠢事的錯覺。
“你趕緊把她下落告訴我,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和她的事,你不必用此要挾我。紀臻,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再不說,別怪我不客氣!”
韓冬氣道,磨了那麼久,他已經沒法再忍。
紀臻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他,死咬著口不松,要不是他一直隱忍,早找個理由將這小子教訓一頓了。
紀臻冷笑:“你和她的事想怎麼解決,我不管,但我和她的恩怨沒完,你也少管。”
“你和她什麼大仇大怨?不就是喜歡你才給你下了降嗎?又沒殺你全家!”韓冬怒。
這些話他們已經說過好多遍了,每次兩人爭論,都要把這些話拿出來講一講。
紀臻早聽膩,現在更不耐再和他老生長談。
“我可以告訴你她在哪裡,但你最好別試圖改變她,否則,我這一次會把威脅扼殺在搖籃裡。”他語氣平靜,但說的每一句話都夾雜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韓冬沒在意他的不敬,心神全在他前半句話上。
“你說,韻韻在哪裡?”
紀臻報了個地名。
韓冬表情變了變:“你……你為什麼把她藏到那裡?”
紀臻沒給他答案。
韓冬也沒功夫再與他糾纏,匆匆忙忙離開了。
周老詫異地看著紀臻:“你為何告訴他?”
“麻煩!”紀臻淡淡吐出兩個字。
周老嘴角抽搐。
之前怎麼不見他嫌棄麻煩?
要知道,之前紀臻感覺人生已經沒有意義,而害他的人就成了他報復的物件,現在他突然又有了動力,自然不想再讓韓冬來打攪自己。
當然,紀臻這次不會再掉以輕心。
危險和威脅都要扼殺在搖籃裡。
他告訴韓冬韓韻的下落,不代表他對韓韻不管不問。
而且,以韓韻現在的狀態,韓冬八成不會讓她留在國內。
紀臻眼裡閃過一道寒芒。
……
韓冬一離開醫院,就派人去紀臻所說的地址找韓韻。
她在泰國。
韓冬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而他的預感在兩天後實現。
看著面前的女孩,不,或者該說女人,他幾乎認不出她。
韓韻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頭髮綁成一條麻花辮,看韓冬的眼神十分陌生。
人還是那個人,可是從穿著打扮到氣質神態,沒有一點和以前相像。
韓冬看到被人帶到自己面前的韓韻,驚得眼珠子幾乎掉下來。
“韻……韻韻。”他喊她。
韓韻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把我帶到這裡幹什麼?我老公呢?你們把他帶去哪裡了!”
韓冬表情頓時一僵:“老……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