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沾到的灰塵,重新系到腰上。
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壓根就沒用多少時間,楚君逸便又恢復成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當然,前提是不要去看他臉上的羞惱和紅暈。
顧誠之站在一旁,抱著手臂饒有興致的看著,目光如有實質一般,將楚君逸看得羞惱異常。
楚君逸咬了咬牙,扭過頭不再理他,徑直走到鏡前,打量起鏡中之人。
鏡中之人面若桃花,春色盎然,一雙眸子霧氣縈繞,雙唇紅腫瑩潤,一看就是……剛辦完好事的模樣。
見楚君逸咬牙切齒、羞憤欲絕的樣子,顧誠之勾唇輕笑,視線偏移,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楚君逸一邊盯著鏡子,一邊偷眼觀察顧誠之,原本籠罩在他身上的黑氣漸漸散去,雖然不能稱之為心情好,但也不像之前那般生氣。
想到這裡,楚君逸也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突然,顧誠之神色一凜,一雙眸子猶如利刃一般釘到了地上的某處。
“怎麼了?”楚君逸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連忙轉過身望向他所看的方向。
只見床前的地上蹭上了幾處暗紅血跡,看上去十分的顯眼。
“你受傷了?”顧誠之蹙起眉頭,拽著楚君逸的手腕便要幫他檢查。
“受傷的人不是我。”楚君逸連忙解釋:“之前這房裡躲著一個孩子,被我們發現之後就從床下爬了出來,受傷的人是他,地上的血跡也是那時候蹭上的,那孩子就是剛才跑過來的那個……”最後一句話的聲音漸漸變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被一個孩子看到了他和顧誠之的親熱場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顧誠之的臉色絲毫沒有緩和,順便還在心裡又記了薛湖一筆,挑個房間都能挑到裡面藏著人的,他可真有出息。
“對了,那孩子是誰?你知道嗎?”楚君逸突然問道。
顧誠之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他是安親王之子,晉文。”
楚君逸驚了一瞬,隨後又有些恍然。
安親王是大晉朝中最為特殊的王爺,他沒有晉氏一族的血脈,又從來不參與政事,千百年來一直如此,但卻沒有誰會薄待了他們。
皇室的血統想要一代一代的往下傳,那麼就必須要有子孫在,如果安親王一脈斷絕,誰能保證不會影響到晉氏一族的子孫後代。
安親王一脈就像被天道所限,膝下只能有一子存活,得子時間相對較晚,而且皆為嫡妻所出。
現任安親王是皇上的弟弟,而他膝下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晉文。
因著安親王一脈的特殊性,晉氏一族對於他們不會十分的交好,但也不會刻意交惡。
相較於宗室,安親王一脈更像是傳承百年的書香世家,少了幾分奢華尊貴,倒是多了幾分清高淡雅。
楚君逸想不到安親王府會得罪什麼人,竟然要對晉文下手,就連晉律那種人都能好好的活到現在,晉文這麼個半大的孩子招誰惹誰了?
當然,晉律能活得這麼滋潤,很大原因是想他死的人還沒等動手就已經被他給滅了。
安親王府的主子少,相對來說事情也少。
小主子就晉文一個,往上數就是安親王和安親王妃,側妃一個沒有,聽說過的妾室也就只有三個。
到了老安親王那裡更絕,這位可是個情種,娶妻之後就將身邊的女人都給打發了,獨房專寵十幾年,可惜紅顏薄命,還沒等到安親王長大,老安親王妃便一命嗚呼了。
而老安親王未再續娶,等到兒子長大了便將爵位傳了下去,算算時間已經為妻子守身守了三十餘年。
“這次晉文出事,會不會是那位?”楚君逸遞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不好說,反正皇上肯定會嚴查。”顧誠之聳了聳肩。
的確,皇上的兒子不算少,這還是他有意控制的結果,但晉容的兒子是真的不多。
萬一晉文出事,直接連累了晉容的子嗣,那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皇上到不一定會信這些,但是養著安親王一家也不費什麼事,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晉文出了事,晉容那邊再有個好歹,皇上去哪裡在找個符合要求的養子過繼。
昱親王早就入了魔障,若說他想要劫持晉文,從而威脅安親王投靠於他,楚君逸完全能夠相信。
昱親王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登上皇位,要是在死前不能坐上一坐,估計就連死都不會瞑目,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