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掃黃打非拘留所裡,朱曉傑看了給自己製作的“色情錄影帶”,兩個人在床上赤裸裸的做愛,燈光暗淡看不清朱曉傑的臉,但房間卻是這個房間,衣帽掛上的衣褲確實是朱曉傑的。兩個人都一絲不掛,看不到正臉,真假也就難辨了。
朱曉傑一切全明白了,被人算計了。
張邦倉“周旋”於深圳市公安局上下,小舅子也“熱情地”託人找人,最終以交出三十萬罰款免於一切其它處置。三十萬人民幣從哪出?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已經下海經商的孫乃正將三十萬匯到張邦倉小舅子的帳號裡去,南下*的戲才算謝幕。
高秀敏對朱曉傑南方*的冤案不但不同情不理解不體諒,反而一爭吵就成了揶揄他的把柄,這會讓朱曉傑感到切膚之痛。本來嘛,別人不理解和幸災樂禍看笑話實屬正常,你與我同床共枕快四十年的知遇夫妻如此不信任自己的丈夫,這就失去了家庭的基石,還在一起混什麼呢?
“秀敏,我不和你吵,這麼大歲數離婚讓人恥笑,我們長期分居吧,我明告訴你,我瀋陽有個相好的,她現在也是單身,明天我就搬她那裡去,我實在受不了啦。家裡的錢和東西我一分不拿,只帶走我的工資存摺。我無職無權了,也不能替你辦事了,沒有用了,人貴自知知名,你這次招我回來八成就是為了鬧騰這些事吧,我懂,我滿足你的心願,我也該走了。”
“朱曉傑,你混蛋王八蛋,你別想離婚倒打一耙,你休想走,我知道你外頭包二奶,我只要活一天,就不能讓你舒舒服服在外頭掛小姘。”
“你真是滾刀肉。”
“我就是滾刀肉,怎麼的?”
“我告訴你多少遍了,這首詩是郝正賢在和我們談他與王小翠牽手相守四十多年步履坎坷時真情所動朗誦的普希金的詩歌,他還給沙喜福一盤他在遼寧人民廣播電臺獲獎徵文《珍珠情》的錄音帶,你不信你去問問沙喜福?你看看人家王小翠的愛情,那才叫患難夫妻。郝正賢被打成三反分子眾叛親離,她卻勇敢地向郝正賢求愛,他們一輩子經歷了多少苦難,人家總是相濡以沫,相敬如賓。你在看我們,鬧了一輩子,退休以後你更是變本加厲。你讓我真是傷透心了。哎!疾風識勁草,危難見人心啊,我現在才懂得了什麼是真愛,真愛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當初我要不是你的領導,你會象褲襠粑粑糊上我嗎?我要是郝正賢處境,你會向我求愛嗎?呸!就你那小市民的俗不可耐的市儈境界,低階趣味,還說我們學中文的狗男女最不是個好東西,我看你這個熊瞎子打立正,胡攪蠻纏一手遮天才最不是個東西。”
噹噹噹一通發洩,朱曉傑覺得吐出了壓在心裡多年的鬱悶之氣,大有一種精神釋放的感覺。人就是這樣,如果都能剝去層層顧慮,束縛,都去不顧一切的坦然的面對現實,就沒有這些庸人自擾的事了。朱曉傑感到解脫了,他說完了這番話便開開房門揚長而去。一會,城市獵人被髮動了,一會,城市獵人消失得無影無中。
當官怕老婆,朱曉傑在這方面是出了名的。這好像是個規律,大凡當官的都有個趾高氣揚的老婆,在工作崗位同事和單位的頭頭都溜鬚著她;回到家裡,丈夫官越大就越怕著她,誰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是有不可告人的辮子攥在老婆手裡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總之,幾乎家家的官太太家裡家外都是說一不二。要不怎麼受賄的案子一破就都推到老婆身上:“這事都是老婆揹著我乾的,我一點都不知道。”審查部門一傳訊,老婆還都認賬。你看,就這麼滑稽。朱曉傑任公司副經理十多年在老婆面前從來大氣都不敢出,他最怕老婆的潑婦作風,她不高興就敢不顧影響到公司大吵大鬧,領導都怕這個,所以都一直哄著老婆過日子。這回可好了,來個一吐為快,無官一身輕,無顧忌一身輕。“哈哈!我豬八戒解放了。”朱曉傑把油門一腳踩到底,城市獵人就風馳電掣在沈大高速公路上。
根本沒想到的豬八戒的舉動讓高秀敏大吃一驚,這一百八十度的反常把她驚呆了。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她不希望這個家破碎,只想保留慈禧太后的統治地位,這下完了,“小李子”不聽話了,她徹底傻了。
她一個人呆在二百八十多平的房間裡,靜靜地俯臥在床上不聲不響,樓上樓下空蕩蕩的沒有一點打擾她的聲息。生氣已經沒有用了,沒人欣賞了。她就這麼俯臥著一聲沒有的想著,結婚三十多年了,高秀敏第一次認真思考過問題。“難道是我高秀敏錯了嗎?”
三天前,高秀敏從深圳的女兒家回來,進入夏季了南方太熱,女兒疼媽,讓媽媽回大連,等到深秋初冬再隨南飛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