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民婦也看到了,午時歸家還跟小女說了,覺得丁家娘子鬼迷了心竅,竟是不要女兒家的閨譽了。不料未時二刻就瞧見丁家大哥和丁家嫂子帶了家人抬著丁家娘子的屍體,去了醫廬說是要找臣大夫算賬。一時也沒想起這茬來,蕭家少爺這事並未說謊。”
“小人也瞧見了,的確如此的。”
一個兩個說可能會是說謊收買,可是在場醫廬附近擺攤的人,大多都說了這話後,多爾哈也不得不信了。
陳氏滿臉震驚,慌張起身大鬧道:“你們這些黑心肝的人,收了蕭家多少好處,竟敢如此詆譭我的芸兒,我芸兒可憐啊。死都死了,還要受你們潑出來的髒水啊,你們不得好死啊!你們這是要毀了我們一家啊,你們不得好死,都是黑心肝的賤人啊……”
“啪!”多爾哈被她哭罵的煩躁,一拍驚堂木,將正在哭罵的陳氏嚇得一顫。
伊蘇見了,不禁偷偷掩嘴偷笑起來。
這陳氏當真是不要臉皮,攛掇著自己閨女勾搭臣洛言,明知臣洛言與芍藥有婚約在身也不管不顧,還不是看到臣洛言在醫廬上工,看上了臣洛言的俸銀?
害人害己。
“大堂之上,豈容你放肆!”多爾哈呵斥了陳氏一番,丁大全也是神情恍惚,丁家跟隨來的親戚皆是面色發紅,竟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如此。
丁家已經沒有閨女了,兩個兒子也都娶了親,孫子孫女都還小。
可是他們還有閨女,丁芸如此不知輕重,若是人家臣大夫承認了還好,人家不僅不承認,還鬧出這樣有損清譽的事情來。
家裡的小輩還如何說親,這可是都被連累了啊。
這麼想著,丁家幾個婦人已經不甘願了。
不僅沒有撈到想象中的好處,還連累了自家閨女,甚至還連累他們來到府衙下了跪,吃了虧。
看向陳氏和丁大全的眼神也就越發不善起來,婉兒搖搖頭,人心啊!
“大人,您看,小兒雖然混賬,可卻從未真正逼迫過其他姑娘,
其他姑娘,家中妾室也都是那些女人甘願進府的。丁家娘子也是自己投入小兒懷中,小兒正直壯年,自然心焦氣躁,容易被勾搭。所以這件事應該是兩情相悅的,但是那丁家娘子卻在事後改變了主意,更是無賴我兒強搶她,這著實可惡。不過如今人已經去了,終究是條人命,雖然買個丫頭也不過幾兩銀子。基於丁家就這麼個閨女,小人願意拿出一百兩來賠償給丁家人。”蕭老爺倒也不傻,快速說了出來。
陳氏聽了雙眸發亮,丁家跟來的那些婦人也都眉頭一跳,顯然都盯上了那一百兩銀子。
“丁大全,你如何決定?”多爾哈問向丁大全,丁大全嘴巴嚅動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多爾哈滿意一笑,拍了驚堂木道:“丁家娘子雖然是自願跟蕭正業回府的,但是卻是神情恍惚之時,她那會兒不能自我判斷。蕭正業毀人姑娘清白,又害人投繯自盡,著判重打十大板,賠償丁家一百兩銀子,十板子打完便回去吧!此案已了,之後丁家不得再以此事去蕭家府上大鬧,謀取其他財務,否則視敲詐之罪。”
得,蕭正業這十大板子還是沒能逃脫。
至於敲詐律法,也是婉兒之前與胤祿提起後,胤祿加入刑部律法中去的。
“走吧!”婉兒見案子已經判下,便不願再留了,這話是對伊蘇等人說的,也是對飄蕩在空中滿臉怨色與恨意的丁芸說的。
丁芸想了想,還是沒敢反抗,跟著婉兒一起飄出了順天府衙。
出了門,整個天色昏暗暗的,她再次轉身看向順天府時,順天府卻是發出一道紫色金光來,差點傷到了她。
丁芸嚇得連忙跟在婉兒身後,婉兒勾了勾嘴角。
剛才不是她用魂力護著丁芸,她根本進不去順天府,府衙乃是正氣所在,一隻冤魂如何能夠隨意進出。
抬頭看了看太陽,成為偽天師後她才知曉,鬼也是可以白日行走與陽光下的,只是它們看到的天空是灰暗的,與人看的的顏色不同。
帶著丁芸回到醫廬,臣洛言還是有些不能釋懷,芍藥陪著他進了後院。
“你壽數本該六十有三,可是你卻在十六歲這年投繯自盡了,好在你這十六年內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去往鬼界後,只需服役剩下的陽壽便可重新獲得投胎機會了。好自為之,莫在留在人間,到時候成為遊魂,可就失去投胎機會,只能終年遊走在黃泉路上了。”婉兒開啟本時空的生死簿,上面顯示出丁芸的壽數與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