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露了出來,眼睛眯成一條長長的縫隙,這要是不相干的人陡然掃過,還不曉得楊氏跟錦曦是如何的親近友好呢!
錦曦略略垂眸,壓下眼底的厭惡,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沒記錯,二孃你以往在家裡,灶房那塊別說燒飯炒菜做包子,別說切絲剁餡兒,就是洗個蘿蔔你那也刮不乾淨泥的!我可不敢請你去早點鋪子,那是禍害人!”
楊氏面上有些尷尬,隨即諂笑更深,討好似的輕彈了彈錦曦的肩,把上面落得一丁點灰塵彈掉,道:“曦丫頭真會說笑話,你娘那廚藝那是頂頂好的,二孃跟你娘比起來自然是遠了去了,可二孃腦袋瓜不傻,早點鋪子那些活計,還是應付的來的。就算二孃當真捏不好包子,你權當睜隻眼閉隻眼,挑揀些簡單的活計給二孃來做,像那些陪客人說點閒話攀交情,收個錢什麼的呀,二孃做的來,怎麼著二孃跟你是自己人,總比那外人放心些。”
呵,原來是打著主意過去撿便宜呢?錦曦似笑非笑看著楊氏,道:“二孃說錯了,早點鋪子裡是我小姨他們,沒有外人。”
“嘖嘖,都是親戚,都是一家人,那一起共事就更好不過了!”楊氏道。
錦曦淡淡一笑,道:“二孃以往對我們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豎挑眼的,前幾日無緣無故對我娘示好,想必就是為了說這事吧?呵呵,這真叫無利不起早啊!”
楊氏腆著臉皮笑,道:“曦丫頭,二孃這就當你答應了啊,回頭我就跟你爺奶那說去,今個夜裡我就收拾包袱,明個就上你那去,你回頭得給二孃我拾掇出一間屋子來,工錢嘛,就從後天算起,可別忘了啊。”
錦曦忍住笑,輕皺了下眉頭,道:“二孃會錯了意,我可什麼都沒答應你呢!”
“什麼?你,你,你就這麼悶頭髮財,自個吃肉不給別人一口湯喝?”楊氏急道,笑容僵下來,怒視著錦曦,很是憤憤不平。
“人都是憑本事吃飯發財,別人吃肉喝湯那是別人的本事,眼紅不來的。指靠著別人施捨點湯水的,那是乞丐。二孃要真想去早點鋪子做事,先把家裡灶房那一塊練出來再說!”錦曦道。
楊氏的笑容徹底散去,也不跟錦曦站一排,退開好幾步,一張馬臉陰沉沉,拉的老長,瞪著錦曦,怒道:“你這沒大沒小的死丫頭,不讓我去就算了,還罵我是乞丐,哼,不就一屁股大的早點鋪子嘛,還抵不上我兄弟家那灶房大呢,誰稀罕哪!八抬大轎請我去我都不去了!”
錦曦翹了翹嘴角,淡然一笑:“如此便好,這可是二孃親口保證的,那往後可別再舊事重提喲!”
楊氏氣的直翻白眼,為了達到目的,她不跟錦曦計較她推梁錦蘭下天井的事,甚至還對錦曦熱情又賠笑,笑的臉都快抽筋了,沒想到最後,卻發現被錦曦這死丫頭給忽悠了一圈,真是氣惱!楊氏目光一轉,瞧見錦曦正站在天井邊緣,天井裡前幾日辦喜事被下孩子扔了東西進去,把出水的地方給堵住了,這幾日家裡一直在鬧騰,沒顧得上疏通天井,於是,天井裡積壓下來的水開始泛出一些腐臭味。
楊氏冷哼一聲,瞄了眼四下,發現偌大的堂屋就她和錦曦,於是決定把錦曦給推進去出出氣。
“哼,我懶得跟你扯,浪費我唾沫星子!”楊氏故意擺出一副惱怒的樣子,扭身欲走,突然,她冷不丁一個轉身,朝錦曦這邊撲來,右手差一點點就要觸到錦曦的後背。
“四叔,你可算來了,讓我好等!”千鈞一髮之際,錦曦突然親熱的喊了一聲,像一隻伶俐的小兔子一樣,抬腳跑開了天井邊緣。
“啊,啊……噗通!”身後,傳來楊氏的兩聲尖叫,接著便是一聲落水的悶響,錦曦‘詫異‘回頭,天井邊空無一人,楊氏上半截身子包括腦袋都栽進了天井,後半截身子還掛在天井邊緣,兩手拍打著天井,腐臭的髒水飛濺而起。
梁愈洲剛從側門進來,正好瞧見楊氏從背後推錦曦的動作,梁愈洲大驚失色,正要出口制止,眼前就發生了變故。
“啊?四叔快來呀,二孃栽到天井裡去了!”錦曦朝梁愈洲大聲‘驚呼’,梁愈洲從驚愣中回過神來,緊繃著臉,大步朝天井處走來。
“四、四弟,快、快拉我上去!”楊氏驚惶拍打著水花邊大喊,張開嘴巴說話的瞬間,又有幾口髒水灌進她的嘴巴里。
梁愈洲陰沉著臉,三兩下把楊氏拉起來,楊氏被嗆的咳嗽得直不起腰,錦曦在邊上抄著手似笑非笑的看著,漫不經心道:“二孃,你這是怎麼了?八抬大轎把你給抬到天井裡來了麼?”
“四弟,你可全瞧見了,你要去給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