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也趕早啊?”孫氏道,她只曉得姑娘家出嫁的當日,要是同村也有別的人家婚嫁,那是會趕早的。
梁愈忠道:“可不就是嘛!”
錦曦笑著接過話茬:“我倒聽嘎婆和大嘎公他們說,據說,這何家的老祖宗,是個瘸子,腳力比不過其他姓氏的祖宗,趕回子孫那過年就得比別人家的祖宗晚上一日。於是;何家村那邊接祖是臘月二十五。”
“呵呵,這事怪新鮮的,我還是頭一回聽到。就是不曉得是真是假!”孫氏道。
“是真是假不打緊,就算慢點,只要能趕回來過大年就好!”梁俞忠道。
“那倒也是。”孫氏附和道:“誒,你在爹孃那可聽到,我在灶房那可聽大嫂說起禮輝的婚事來,說洪家那邊年前就催婚,要把婚事提早到明年開春呢!年節禮都免了。今個禮輝不在家,就是去了洪家談婚事的事!”
錦曦錦柔豎起耳朵聽。
“不會吧?這事我還真不曉得,許是爹還沒來得及跟我說這個。”梁俞忠道:“那,婚事具體定在哪一日?”
“二月花蛟,龍抬頭,日子倒是好日子,就是忒急了些,還是洪家那邊催的。”孫氏道。
“這事,回頭我再跟爹那好好詢問下,大哥跟咱不對付。禮輝那孩子可是我瞧著長大的,雖說是個木訥的書呆子,可孩子心眼卻不像他爹。這婚事得慎重!”梁俞忠道,去了隔壁屋子拿東西。
“哼,曦兒爹,你還真是不會瞧人,要我說啊。這禮輝比他爹,還要勝出一籌呢!”孫氏道。
“這話怎麼說?”梁俞忠很不解。
“你道洪家那邊為啥催的這般急?咱老梁家也沒半個不字?洪家姑娘有身子了,不趕在花蛟前嫁過來,春暖就顯懷了!”
“啊?”梁俞忠震住了,半天不能消化這個訊息。
“爹咋了?咋愣住了不說話咧?”錦柔一臉純真的問。
“咱爹要做叔爺了,這是樂壞了唄!”錦曦打趣。孫氏也抿了抿嘴嘴角。
“禮輝那孩子,還是個秀才呢?咋這樣荒唐!哎!”老半天,梁俞忠才吐出這麼一句。說罷,去了隔壁屋子拿東西。
趁著梁俞忠不在場,錦曦湊到孫氏身側,悄聲道:“娘,你說洪家姑娘肚裡那娃。是不是禮輝哥的?”
孫氏一怔,瞅了眼屋外。沒人經過,梁俞忠也還沒回來,鬆了口氣,壓低聲告誡錦曦道:“你個小孩子家家的,這話可不得亂說,也不能瞎猜!你未過門大嫂那孃家爹,可是個秀才呢,秀才閨女的家教,跟一般莊戶人家不一樣!”
錦曦不屑的笑了下:“確實不一樣,這還沒嫁過來的黃花閨女,就大了肚子!”
“娘,我總覺著禮輝哥那書呆子樣子,好像心思不在這一塊啊,會不會是洪家姑娘……”後面的話,錦曦不需要說出來,孫氏也能從錦曦的神態裡瞧出來。
梁禮輝那呆子樣,根本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被四書五經,孔孟之道束縛的,滿腦子都是禮儀規矩。就他那樣的人,還能有那花花心思做未婚爸爸?錦曦怎麼看都不像!
孫氏琢磨了下,也低聲道:“那次洪家姑娘過門,禮輝對她好似很冷似的,倒是那洪家姑娘,不時的偷瞧咱禮輝,還偷著笑呢,我都瞅見好幾回了!”
錦曦驚訝,還以為就自己留意到了這個細節,沒想到孫氏也看到了。
“這麼說來,這洪家姑娘,還是個大膽的。這樣大膽的姑娘,指不定會做出些別的姑娘不敢做的事來,那也保不準啊!”孫氏道。
“娘,指不定洪家姑娘肚裡的娃壓根就不是咱禮輝哥的呢,她就是拉禮輝哥做擋箭牌!”錦曦道。雖然是來自現代的靈魂,錦曦對未婚先孕這事,並不覺得新奇,對這事的看法,也保留自己的意見。但如果真要錦曦選擇,她是絕對不會選擇未婚先孕的。
孫氏皺了皺眉,作為這個時代傳統意義上的婦人,她對未婚先孕這事,可是談虎色變,而且骨子裡還為此所不恥,道:“甭管洪氏肚裡那娃是不是禮輝的,有一事是可以拍板,那就是他們倆……”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當日過門時對洪氏冷淡的梁禮輝,在短暫的幾個月內,成功被洪氏拿下,還滾了床單。
在娘幾個的齊心努力下,屋子很快就收拾好了,這個時候,孫氏他們從孫家溝馱回來的那床被子,就大派了用場。前屋那邊傳來一陣鬧動,梁俞忠被派去前面打探。
不一會,梁俞忠大步從屋外進來,朝屋裡的娘三興奮道:“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