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曦抿嘴笑了笑。輕輕將門掩好,轉身下了樓,和孫玉霞琴丫一道去了停靠在青橋巷子口的馬車。
“曦兒。你這回回村,啥時候再來啊?”琴丫站在馬車下面送行,問。
“嗯,這說不定,或許過幾日我就又來了!”錦曦道:“哦。你姑母還讓我問問你,臘八節你回村不?”
琴丫咬唇想了想。擺擺頭:“我過年的時候再看!”
錦曦點點頭,坐進了馬車,馬車駛出好一段路,琴丫還在後面站著朝這邊擺手。
車廂裡,孫玉霞攬著錦曦,瞥了眼身後越來越小的琴丫聲音,嘆口氣道:“琴丫那孩子,真讓人心疼,爹走的早,娘又改嫁,投奔著唯一的姑母,可又沒攤上個好姑父,這會子有家不能回!”
錦曦沉默的‘嗯’了聲,可不就是嘛,金窩銀窩,比不了自己的狗窩,雖然上一世她跟琴丫差不了多少,但這一世,她覺得老天爺是真的眷顧了她。
不止有疼愛她的爹孃,還有外祖母這一家真心待她的人,足矣!
“爹,大虎舅舅,等會子過前面米糧鋪子的時候,停一下子,我要進去買些東西呢!”被琴丫的事情一衝撞,錦曦差一點就忘了自己接下來的盤算。
“家裡缸裡,白米裝的滿滿的呢,小麥粉,糯米粉,紅薯粉,也都還有不少,曦兒你還要買啥呢?”孫玉霞不解問。
“這不再過幾日就是臘八了麼?我得去買些做七寶五味粥的料子哪!”錦曦道。
“七寶五味粥粥?”孫玉霞一時沒明白過來:“哦,你是說臘八粥吧?”
“嗯!”錦曦點頭,在這裡生活了也兩三個月了,對這一帶的風俗習慣她也大致摸清了些。
“往年臘八節都是拿些紅豆花生啥的,兌點小米熬上一熬就成了!”孫玉霞道。
“姨,今年不比往年。”錦曦一本正經道:“往年那是家裡不闊綽,今年咱手頭寬裕些,就該好好過個臘八節!”
孫玉霞自知辯不過錦曦,只得搖頭笑道:“好吧小大人,你說該咋樣就咋樣,待會我陪你進去買就是了!”
說著話,梁愈忠他們挑了一家規模較大的米糧鋪子停下,錦曦和孫玉霞跳下車,進了鋪子,孫大虎跟在後面,梁愈忠在外面看車。
錦曦在米糧鋪子裡,稱了些黑米,粳米,又跟米糧鋪子的掌櫃,買了幾條裝米用的那種粗麻線袋子,一併搬上了車。
在鋪子的時候孫玉霞從不多問,一切隨著錦曦,上了馬車她看著腳邊那幾條厚厚的麻袋子道:“你買這些袋子來做啥?”
錦曦抿嘴一笑,把自己決計縫製手套的事情,給孫玉霞說了。
“指頭都分開的手套?醜不醜哦?我以前可從沒見人套過,怕是難賣呢!”孫玉霞道。
“習慣也是可以被打破的嘛,一切不都在創新麼?能用得著麻線手套的人,那都是要幹粗糙活計的,像我爹和大虎舅舅那樣的,哪還在乎啥美不美的呢?只要耐用,做事又麻利,鐵定能賣的出去!”錦曦很肯定道。
“或許吧!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布料做的手套,不過說歸說,我可不是那坐得住的小姐夫人,天天沒事坐那捧著只暖爐子烤手。我這手一會子不做事還真不習慣呢!”孫玉霞說者無意,錦曦聽者有心,腦子裡突然炸過一道靈光。
很快就是臘八了,俗話說臘八臘八,凍死寒鴉,那些家境不錯人家的夫人小姐們,總也不能手裡時刻端著暖爐吧?至少她們在摸葉子牌的時候,得赤著手吧?不然那不分五指的手套,摸起牌來可不方便。
孫玉霞給她扯做石榴裙的那料子,錦曦摸過了,手感很不錯,素雅的花紋也很討喜。她可以先把那料子做幾雙現代款式的女式手套,雙層面加厚,或裡面夾絨,在上面再做些刺繡來點綴,腕口的地方綴些綿軟的兔子毛。銷售的方向就針對那些家境不錯的婦人姑娘們,定價高一些,那些養尊處優的人是完全能夠接受的。
“小姨,你可真是太好了,一句話,醍醐灌頂啊!”想到又可以掙到更多的銀子,錦曦樂的眼睛眯起來,挽住孫玉霞的手臂搖著。
“我?我說啥話了?我自個咋不曉得?”孫玉霞一頭霧水。
“小姨,你的刺繡功夫最好了,這回回去,我可是有一項頂頂頂要緊的差事,要拜託給你和我娘呢!”錦曦撒嬌道。
由於時間關係,錦曦決計女式手套先做個十來雙來試賣下,回頭要是反響不錯,再多做些,最好能在孫家溝找到一些會針線女紅的媳婦們,組織起來,就算功夫差點,讓孫玉霞她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