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曦警覺起來,繞到他身前,很嚴肅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沉聲問道:“你何出此言?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嘛?很好很好,我明白了!”
錦曦氣得背轉過身,扶住桌子站著,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滋味,總之就是不好受。
阿財見狀,也愣了下,他沒料到錦曦的反應會這麼大。
“阿財,你今晚上的話提醒了我,原來,錯的人一直都是我。我把你當最能倚重的兄長,最信任的朋友相待,可我竟然不曉得,我的行為方式,卻一直在給你造成困擾!”
“小姐,我……”
“在阿財你的心目中,從頭至尾都是把我們定位在小姐和屬下的身份上,是這樣吧?即便我們同生共死過,那也是你奉了文鼎的命令,在嚴格執行保護我的職責,你是在公事公辦,不摻和任何其他的個人情緒,我說對了吧?”
“小姐,我……”阿財給予解釋,但是這會子才發現論起爭辯,自己口笨舌拙的,根本就不是小姐的對手。
“阿財,我明白了,是我傻,是我不懂這裡的遊戲規則,我踩了紅線犯了錯誤,以後,我明白我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在文鼎哥面前難做的。”
錦曦聲音平靜了下來,無力的擺擺手,心裡的那股難言的滋味,讓她堵得慌。
憑心而論,她是真心的拿阿財當哥們當自己人相待,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主人,阿財是低人一等的屬下,雖然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就是把人給界定出嚴格的等級,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可是,就在錦曦打破這個例外,對阿財平等且真心相待時,他卻冒出這樣的言論。這讓錦曦覺得很無語,很詫異,也很沮喪和失敗。
敢情,阿財以前的體貼細心,都是謹遵一個屬下的本分嘛?這讓錦曦回想一遍,心裡空落落涼颼颼的,她需要的是真心!
要讓一個從來只習慣用刀劍和拳頭來跟人交流的人,用一整套話語來詮釋清楚他的內心所想,實在是難為了阿財。
他從側面看到錦曦手撐著的桌面,有幾滴水珠,驚駭自己竟然把小姐給弄哭了。當下急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小姐,阿財不會說話,言語有歧義,但是,事情並非小姐所想的那樣……”
“別再說了,解釋就是掩飾,你要遵守屬下的本職,我也會謹守小姐的本份,不會再讓你難做了。”
她從不在自己的對手面前落淚,哪怕再狼狽也決不會掉淚。但是,往往能傷害到她,讓她落淚的,卻是身邊最賴以依存的人。
上回出了個錦柔,姐妹反目。今夜阿財又如此生分,錦曦抬手無力的擺了擺,欲離開他的屋子。
突然,後腰一緊,錦曦被帶進一個寬闊而溫暖的懷抱,一雙手臂如鐵鉗一樣,牢牢的箍住錦曦的腰,力道之大她差點喘不過氣。
“曦兒!”
阿財的聲音從錦曦的頭頂罩下來,低沉中帶著一抹沙啞。
這是個什麼狀況啊?這小子在幹嘛啊?錦曦也懵了。
等等,他剛才叫她什麼來著?
錦曦還沒回過味來,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觸電般一鬆,阿財臉色發白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他這是在做什麼?當時急得抓耳撓腮,眼見小姐就要落寞而去,他頭腦一熱竟然對小姐做出這樣冒犯的事情來,真是不可饒恕!
至此,錦曦即便再後知後覺,也算是明白了阿財的真正心思!
錦曦這下是徹底的懵了,所有跟阿財在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如同飛速而過的光影片段,在她的眼前閃過。
一些在當時看來習以為常的細節,如今回頭品味,這小子,這心思是從幾時起來的啊?哎呀,自己真是個榆木疙瘩,不僅沒察覺,還使勁兒的拿喜妹和別的姑娘跟阿財調侃打趣,並以捉弄他窘迫為樂,真是該死!
思及此,錦曦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突然,她看到牆壁上閃過一道光影,錦曦驚得冷汗都飈了出來,一個轉身果真瞧見阿財拔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準備抵住他的咽喉。
“住手1”錦曦怒喝一聲,阿財愣了下,錦曦見狀趕緊跑過去雙手用力拽住他握著匕首的大手。阿財怕匕首傷到了錦曦,僵硬著手不敢動,匕首距離咽喉不到五寸,僵持在那裡。
“你要幹嘛?”錦曦柳眉倒豎的喝問。
阿財自覺無顏面對錦曦,悶聲道:“我冒犯了小姐,百死難贖其罪!”
錦曦被雷給劈中了,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悶騷啊,不是她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