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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曦在一旁乖巧的聽著他們大人說話,雖沒有親見。但也大致把這趟他們去縣城的際遇弄了個大概。
原來,當日老梁頭帶著梁愈林梁愈洲兩兄弟風塵僕僕趕到縣城,並一路打聽找到周縣丞的宅子那,已經是下晝。拜訪人通常是選擇上晝,下晝也夜裡不合禮儀,老梁頭便在周家所在的那條街上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棧,爺三個要了一間屋子擠了一宿,打算養精蓄銳,洗去風塵,準確翌日上晝去拜訪周家。
沒成想,下晝的時候安頓好,梁愈洲陪著老梁頭在客棧歇息,梁愈林藉口出去透氣,悄悄去叩響了周家的大門。
“二哥怎麼忒急?這行事也太魯莽了!”梁愈忠捏著酒杯子沉聲道,濃眉聚攏在一起。
梁愈洲冷哼了聲,道:“可不就是嘛,他也不曉得打的什麼小心思,總之,下晝過去不止沒見著禮輝人,還沒周家的管家給轟出來了!人家管家說了,做親戚要有親戚的道兒,像那樣下晝日頭都要落山了還跑去攀答,沒品!”
梁愈忠無奈搖頭,一口飲下杯中的酒釀,又給梁愈洲面前的酒杯重新滿上。
“翌日,爹正準備帶著我們去周家,才來開客棧的門,就瞧見禮輝帶著一個年輕的媳婦兒站在了屋門口,兩人手裡拿著好幾只包袱卷,還有一捆的禮品盒……這一趟,我們別說去跟周縣丞商議禮輝的婚事,就連周家的大門都沒讓進,唉!” 梁愈洲道。
“不過,禮輝和他媳婦兒,倒也都給爹下跪磕了頭,那媳婦兒還給爹奉了孫媳婦茶,喊了爺!”梁愈洲接著道。
錦曦勾了勾唇,暗想,怪不得老梁頭回來時,看起來神色好多了,原來是關了一扇門又開了一扇窗,多少有點小收穫啊! 唉!”梁愈洲鬱悶道。
梁愈忠和孫氏卻不這樣樂觀,相反神情更加驚詫和陰鬱,孫氏不禁道:“人都到了門口,也不請進門去,還帶著媳婦找來客棧,就算是磕頭奉茶又如何呢?還不是藏著掖著的不能見光似的?唉,禮輝都拿著那些東西找來了客棧,是、是不是他不待見你們幾個去周家,想跟老梁家這邊給徹底斷了啊?”
錦曦微微蹙眉,若要真是那樣,那梁禮輝還真算得上一個薄情寡義,且見利忘本的人,那樣的人,別說是中秀才,哪怕就是中了舉人和狀元,也不過如此!
“禮輝不待見是其一,我看最主要的還是禮輝那岳父周縣丞一家,不待見跟咱老梁家有牽扯,瞧不起咱是鄉下莊戶人家!”梁愈忠道,聲音染上一層隱隱的羞憤。
“三哥,你也甭氣,氣也沒用。我跟你們就是一樣的想法,禮輝在周家做上門女婿,頭頂的岳父是縣丞,禮輝那是半點都做不了主的!” 梁愈洲握著酒杯的手指骨節分明。
梁愈忠沉聲道:“禮輝前十幾年都是在做書呆子,自打考中秀才後,在功名那塊就再沒突破,如今他怕是換了個腦子,想著攀附上了縣丞,多少會有些助力!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何況這事關乎到他的前程,禮輝會這樣做,也不稀奇!”
“人要是見利就忘本,走到哪裡,攀附上誰,到最後都沒用!”梁愈洲忿忿道。
三個大人都沉默無言以對,為了緩和下氣氛,錦曦轉移了話題詢問梁愈洲:“四叔,我禮輝哥如今那新媳婦,跟洪家的比較起來,人怎麼樣啊?”
顯然,錦曦的這個問題,也是梁愈忠和孫氏所關注的。
梁愈洲想了下,臉上露出一抹很古怪的神色,似是斟酌了一下,組織了詞語,道:“我一做叔叔的也沒細看侄媳婦的面相,只覺著那官宦人家的小姐,長得白淨,不必咱這土力刨食的紮實鄉下女人。年歲應該比禮輝要大幾歲,說話行事的作風擺在那,挺老成的。”
錦曦有點忍不住想樂了,梁禮輝這是什麼命和八字呢,一個兩個媳婦都跟他是姐弟配?
“有一事,禮輝沒親口告訴我們,可我們在那呆了兩三日,從別人那打聽到一些關於周家小姐的,不曉得是真是假!”梁愈洲道。
“什麼事啊?”梁愈忠問。
“聽那附近街道上的人說,周縣丞家就這麼一個小姐,早幾年招了個得意門生做上門女婿,生養了一雙兒女,大的如今都五歲了。後來周家那女婿得了疾病一命嗚呼,周家心疼閨女帶著一雙兒女受累,便有意再給她招個男人上門,對那男人沒啥要求,主要就是為了一道照看孩子……”梁愈洲沉聲道,話尚未落音,面前的梁愈忠四人都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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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家內院,東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