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妖一說,那是鐵定站不住腳的,顯然,這是人為。錦曦暗想,雖然不知是何人有這樣神出鬼沒的身手,以及如此陰暗邪惡的整人手段,但不得不說,那人確實是為民除害,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啊!
當天夜裡,錦曦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洗漱過後便吹熄了燈火上了床,卻是毫無睡意,側耳聆聽著屋外的動靜。
上半夜過去了,屋外夜風習習,竹葉沙沙作響,蛙鳴蟲吟此起彼伏。錦曦翻了個身,倒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希望靈寶最好不要鬧出不必要的事情來。
然而,往往事與願違,很快,窗戶外面傳來一聲異動,雖然極輕微,但是在這寂靜的深夜,很容易就被聽力佳的錦曦給捕捉到了。她趕緊一個翻身,將早就準備好的兩隻穿著自己衣裳的枕頭,擺在床裡面。自己則下了床直接鑽到床底下。床上的被單自然垂落下來,跟地面間留著一根中指寬的縫隙。
外面的人很難察覺到床底下有人,但又不妨礙錦曦觀察床外面的人。
很快,錦曦聽到後面對著竹子的那口窗戶處,傳來一聲細微的動靜,接著是腳步輕輕落地的聲音。很顯然,有人從那洞開的窗戶外面,進了錦曦的屋子。
錦曦躲在床底下,屏住呼吸。
今夜沒有月光,屋裡也沒有點燃火燭,光線一片昏暗朦朧。
但是,來人似乎跟阿財那樣,有夜視的能力,沒有碰撞到桌角椅子,躡足徑直到了錦曦的床前。錦曦躲在床底下,一手捂住口鼻,不讓自己的氣息讓來者察覺。目光順著床單跟地面之間的空隙看向外面。
眼前,出現了一雙男人的鞋子,錦曦能感覺的出,來人的一雙眼睛,必定是隔著帳子打量裡面,她開始聽到帳子被挑動的聲音。
錦曦眼睛眯了眯,時機已到,她不再猶豫,將早就拽在手裡的一把剪刀,猛地一下扎進面前那個人的腳背。
頭頂傳來一聲冷嘶,那人跳著腳退開幾步,就在這個時候,窗戶口突然又跳進兩個人來,屋子裡的光線陡然亮起來。床前的打鬥不過片刻便打住了,錦曦聽到阿財的聲音傳來:“小姐,妥當了。”
錦曦這才從床底下鑽出來,床前的桌子上,阿財將一個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按在桌上,那人雙手反捆綁在身後,臉被阿財死死按在桌上,臉上一片淤青,嘴角都裂開了,臉在桌上擠壓的都快變了形狀,但是錦曦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就是靈寶!
靈寶瞧見錦曦從床底下出來,也是震驚了,隨即就是更多的懊惱。
阿貴和阿福也過來了,一臉肅色的蹲守在窗戶邊上,顯然,這是阿財連夜去鎮上把他們倆給召喚回來幫手了。
錦曦朝一旁舉著燭火的阿旺使了個眼色,阿旺挑了下眉,脫下靈寶的一隻鞋子,塞進靈寶的嘴裡。靈寶的另一隻鞋背上,還穩穩插著一把剪刀,剪刀四周的鞋面上,明顯溼了一片。因為鞋面布料顏色的緣故,看不出來是血。
錦曦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正準備開口,隔壁東廂房的屋門突然吱嘎一聲開了,緊接著梁愈忠的聲音便在錦曦屋門口響起。
“曦兒,我聽到你屋裡有鬧動,咋回事啊?”梁愈忠隔著一扇門,關切的問。
阿旺趕緊吹熄了燭火,錦曦捏了下喉嚨,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午夜夢迴的沙啞,朝屋門那邊回道:“爹,沒事,是我起夜不小心碰翻了椅子,這會子已經回床上了,你也回屋歇著去吧!”
“是這樣啊,那成,你下床當心點啊!”梁愈忠說完,腳步聲走了,很快東廂房那邊的屋門又嘎吱一聲關上。
這邊,錦曦輕吁了口氣,跟阿財道:“在這裡不方便審他,阿旺,你和阿貴連夜將靈寶押回鎮上,等明兒我們到了鎮上再匯合。”
阿旺和阿貴聞言,直接敲暈了靈寶,用麻布袋子一套,阿貴把人扛在身上就出了屋,直接翻牆出的院子。阿福去了前院的西廂房那邊,監視滄雲的一舉一動,阿財則繼續留在內院,保護錦曦一家人的安危。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夜,很快,阿福便折了回來,告訴錦曦,等到他過去的時候,西廂房早已是人去屋空,顯然,滄雲也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錦曦很不解,滄雲的晚飯,她明明在他飯菜裡下了能讓他腹瀉的巴豆粉。因為有以前對梁愈梅下巴豆粉的豐富經驗,錦曦將針對滄雲的份量,和生效的時間,以及後勁會持續到多久,都掐算了個大概。
若是照著她安排的來,滄雲應該是在夜裡臨睡前,有想要腹瀉的感覺,然後會一直持續到上半夜,將近起來個三回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