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臼痛啊這接上更痛,哭訴的證據還沒毀了,梁愈林欲哭無淚。氣的乾瞪眼。
孫氏和堂屋門口的蔡金山明顯鬆了一口氣,蔡金山不禁深深看了一眼堂屋裡的小姐。頭一回在小姐的身上,發現了老爺和夫人所不具備的狠戾。
能做大事的人,都不乏狠劣。
“二伯,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打的啥主意,無非就是要爺給你做主嘛!”錦曦冷幽幽的目光如刀子般,在梁愈林臉上掃過一圈,冷冷一笑,道:“凡是跟我交好的朋友,都會過的很好。凡是與我為敵的,最後都將付出代價,毛十七,毛十八,還有馬家兄弟都是如此。二伯是猴兒精,好好琢磨下,可別步此後塵喲!”
錦曦說完,起身拂了拂裙襬,孫氏走過來,伸手扶住錦曦,錦曦看了眼孫氏,娘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孫氏扶著錦曦走出堂屋,循著老梁頭的來處緩慢迎去,阿財緊隨其後。
院子裡,蔡金山和蔡慶陽正將步伐匆匆的老梁頭往堂屋這邊請,正好跟錦曦在前面花壇的地方兜面相遇。
錦曦看到老梁頭穿著一身下地幹活的粗樸短裝,衣袖子擼到了臂彎處,褲管也挽到了膝蓋處,應該是剛才外面田地裡過來,身上帶著星星點點的泥巴。
錦曦的目光一眼就掃到老梁頭腳上穿著的鞋子,那是一雙用稻草編成的簡陋草鞋,鞋頭的地方類似於現代的人字拖。這一帶的莊稼人,每年這個時候打理水稻田,在田裡拔野草慣常穿這種草鞋。
錦曦和孫氏跟老梁頭打過招呼,老梁頭看到被孫氏攙扶著,一副行動不便模樣的錦曦,愣了下,問道:“啥時候家來的?咋這般走路?”
“昨日下晝家來的,在縣城扭傷了腳,躺了大半個月。”錦曦道。
老梁頭目光又在錦曦的腳上掃了一下,點點頭,對孫氏道:“回頭給曦丫頭弄只雞補補。”
孫氏點點頭,這個誰都沒她記在心尖上。老梁頭說完這句,注意力就轉移了。
“我今日正幫勝小子那水田拔草,你們讓蔡慶陽過去喊我,出啥事了?”老梁頭問孫氏。
錦曦看了眼孫氏,這回輪到她這個做媳婦的來回話了。孫氏經過了先前的一系列場面,這會子也鎮定和想明白了許多,聞言上前兩步,紅著眼眶對老梁頭道:“鋪子裡有事,曦兒爹早飯都顧不上吃就去了鎮上。二哥過來沒找見人,讓我們去鎮上催曦兒爹家來,我們沒答應,他就大發脾氣,要打我們母女,幸好有阿財攔住。”
“啥?”老梁頭驚得眉心一跳,梁愈林過來找梁愈忠做木工活這事,他昨日下晝就在邊上聽到了。至於為了這個打人 ?'…'老梁頭不信!
“爺,這還不止呢,二伯見打不著我和娘,就說要砸了我們家,你老要是不信,就自個去堂屋瞧瞧吧!”錦曦道。
不僅上門打人,還砸東西?老二有這麼糊塗嗎?老梁頭一臉狐疑的看著錦曦。
“好好的椅子凳子,都是曦兒爹去年一件件慢慢的打磨成的,二哥過來這一番折騰,曦兒爹的心血都打了水漂了……”孫氏是真的心疼,話還沒說完就掩面哭了。
孫氏和梁愈忠的老實憨厚形象,已經在老梁家人,甚至整個村子裡都是定了型的,錦曦說的他要在腦子裡過濾一遍,而孫氏口中說出來的話,老梁頭相信了。他當下一臉震怒,三步並兩的朝著堂屋奔去,當他走進堂屋,四下一看,不禁僵在原地,又瞧見梁愈林坐在一地的狼藉裡,神情呆呆的。
腳上的鞋子有一處破了,鞋面布料就勾在不遠處一把斷了腿的椅子上,很顯然,是他在用腳去踹的時候,不小心勾破了。
老梁頭氣得一跺腳,指著呆坐在地上的梁愈林,恨鐵不成鋼的喝斥:“兔崽子,你咋這般混賬呢?這是你兄弟的家,你做兄長的,即便你兄弟有事不能過去,你咋的也不能鬧騰成這樣!”
“瞧瞧這滿屋子的狼藉,老二呀老二,你咋混賬成這般呢?啊?等會你兄弟家來,你怎麼跟他交代?”老梁頭做痛心狀,厲聲質問。
梁愈林從先前錦曦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瞧見老梁頭正扶著門框,顫抖著手指著自己責問。錦曦孫氏就站在堂屋門口的另一側,孫氏還在低頭抹淚,錦曦則目光冷幽幽的在他身上打轉,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梁愈林的目光在跟錦曦的目光撞到了,本能的打了個顫,趕緊錯開眼,但心底的怒火和羞憤,卻不是那麼好抹平的。他連滾帶爬的竄到老梁頭的前面,伸手抱住老梁頭還沾著泥巴的腿,一邊嚎哭一邊搖晃:“爹呀,你可算是來了,你要再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