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娘儘管放心就是!”錦曦抿嘴一笑,孫氏這才匆忙出了錦曦的屋子。回了她自個那屋,老三老四在睡覺,桃枝忙著做晚飯,孫氏得趕回去陪著孩子們。
錦曦埋頭繼續寫,梁愈忠笨拙的磨墨,充當了一回小書童。
“爹。這法子真管用麼?”錦曦邊寫邊隨口問道。
梁愈忠乾笑了下,道:“爹也沒試過,既然是從她們老人口裡一輩輩的傳下來的。想必總是有點說法吧!”
錦曦點點頭,不語,這個土法子,是上晝崔家老太太過來看望老三老四時,孫氏跟崔老太太說話間無意中提到老四夜裡不老實。總愛哭,大夫也瞧不出啥名堂來。崔老太太就給出了這麼個土法子。雖然是迷信了些,但錦曦一家卻願意照此去做做看,反正也就是費點筆墨紙張罷了,只要老四睡覺情況能改善,什麼都值!
於是,錦曦寫好後,便去了灶房拿米糊,梁愈忠接過米糊和紙張一刻也不耽誤的出了門,去張貼‘小廣告’去了。
晚飯還沒好,梁愈忠還沒回來,東屋裡,錦曦坐在吊籃邊看著老四睡大覺,孫氏踩著床踏板坐在床沿邊給剛剛醒來的老三餵奶,母女倆輕聲說這話。
“桃枝表姨好像有點心事的樣子,方才我去灶房取米糊,瞧見她坐在灶門口抹淚,不曉得想什麼想的入神,喊了她三聲才回過神來。”錦曦輕聲道。
孫氏抬起眼來,想了下,也有點納悶道:“你這一說,我倒也想起來,晌午飯的時候我瞧見她過來給我送湯,也是眼眶紅通通的,我當時唬了一跳,也問她怎麼回事?她只說是燒火的時候柴禾碎屑入了眼,沒說旁的啊!”
錦曦想了下,又道:“桃枝表姨這段時日在我們家,一直都過得好好的,人也開朗了不少,不像從前那般,有時候也愛說說笑笑了。娘,今日家中沒來什麼不待見的人,給了表姨氣話吧?”
孫氏認真回想了下,道:“上晝我在睡覺,下晝的時候,就崔家老太太過來了一趟,我陪著她在前面的堂屋說的話,桃枝在內院看倆娃兒,都沒出來打照面呢!”
這就怪了,莫不成,桃枝表姨是在去村口那池塘邊洗尿片的時候,遇到了村裡的人,給了她言語上的不快?錦曦沒來得及把自己後面的猜測說出來,因為老四在搖籃裡動了動身子,淡淡的小眉頭皺了皺,錦曦早已摸清了這小屁東西的習性,這個表情和動作,是憋尿了。錦曦暫把桃枝表姨這個疑問暫且放在心裡,起身彎腰抱老四起來。
“老四,來,姐抱你噓噓完再睡啊!”錦曦柔聲道,動作輕柔的掀開小被子,抓過旁邊的一件小襖子蓋在老四的身上,然後託著他的腦袋和小屁股,把他抱了出來。
從他的胯下抽出他的尿片,就著地上的小木桶輕吹口哨子來導尿,隨著錦曦輕柔的哨聲,老四舒舒服服的尿了一大泡。
“呀,咱老四真棒啊,小小的人兒,尿這麼大,來,姐香一個!”錦曦在老四粉嘟嘟的小臉上啵了一口,輕輕抖了抖,擦拭了他的小屁股,重新換了一條幹爽的尿布給他塞在胯下,然後放回搖籃裡去,蓋好被子,輕輕晃著搖籃,不一會兒,老四就又香香的睡著了。
“老四大白天的睡得可沉了,雷打都不醒,等到夜裡我們大人洗漱落睡的時候,他就醒了,可勁兒的折騰。唉,這孩子呀,真是讓人沒法子!”孫氏無奈的苦笑道。語調裡卻聽不出半分不耐。
“可不就是嘛,這小屁傢伙作息的規律跟咱是反著來的,我聽鋪子裡那些養孩子多的顧客們說,有些孩子是這樣的,因為小,分不清白晝和黑夜,等到過了六個多月,就會恢復正常了。”錦曦掖好被角,既要保溫暖和,又不能讓老四覺著睡得壓抑難受。掖被子也是一門學問啊!
孫氏在一旁看著錦曦嫻熟的做著這一切,還煞有其事的樣子,目光裡全是慈愛和柔和。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來,道:“我的曦兒,真是越來越能幹了!裡裡外外一把手,還能把弟弟們照顧的這般好,為娘分擔。娘瞧在眼裡,喜在心裡。”
“呵呵,怪不得人都說,長姐如母,我比他們倆可是要年長十一歲的,差不多都趕上一輪了。能不往心眼裡疼他們嘛!”錦曦道。
“老三老四還真是個有福氣的,趕上咱家如今日子過好了來投胎,要是早幾年。可就沒這般好了。唉,娘跟你說話,也不拐彎抹角,咱家這一切說到底,都是幸虧有你這能幹的好姐姐操持。他們能做你的弟弟,是他們倆的福氣啊!”
“誰讓他們是我弟弟呢。能照顧他們,我歡喜著呢!”錦曦微微笑道。
梁愈忠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