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縈繞在陸安榮心中,下人們向他行禮他也沒聽見,一會兒功夫已經繞過長廊,到了荷風園外。
他沒心情看這裡破敗的景象,雙手推開荷風園的大門,院子裡除了破爛的東西外,哪裡有半個人影?匆匆推開花廳的門,裡面的東西還在,卻也沒有人影。驚慌失措的尋了一番,陸安榮終於肯定陸雪心被安然帶走了。
後知後覺的才明白,難怪安然那麼淡定了,其實目的就是為了干擾他的視線,讓他卸下防備。她的人便有足夠的時間將陸雪心和那老婆子救出去。
“該死!”
陸安榮氣急,一掌拍在花廳的破門上,破門應聲而碎,“吱嘎”了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怎會甘心,他堂堂一朝丞相竟然被個黃毛丫頭給耍了,傳出去還不得笑掉大牙?
院子裡的桂花樹已經長得很高很壯,茂密的樹葉裡開著清香撲鼻的花,像夜裡的繁星一般吸引著陸安榮的眼睛,讓他情不自禁的看著那些花入了神。
“爹爹,你在抓我呀,你來抓我呀。。。呵呵。。。你抓不到我的。。。”
一個穿著水藍色衣服的小男孩笑顏如花,在桂花樹下和他捉著迷藏。小臉蛋胖乎乎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瓊鼻皓齒,嘴角掛著兩個梨渦,在桂花樹下喚著他。
突然,明明玩的很開心的孩子,卻被拔光了衣服雙手吊在樹上,小臉驚恐的掛滿了淚水,掙扎著小小的身子向他求救,那聲音無助卻又充滿了希冀,“爹爹。。。救救我。。。救救我。。。爹爹救我。。。”
眨眼間,孩子的身上便開始掉肉,開始流血,一滴一滴,不一會兒身上的血像是水一般淋落,地上滿地是一道道的肉塊,孩子的血肉落盡,繩子上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突然,那具白骨赫然出現在陸安榮的眼前,嚇得陸安榮回了神。
“哈哈。。。爹爹,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帶你下地獄。。。下地獄。。。。”
孩子稚嫩的聲音卻像嗜血的魔鬼一般縈繞在他耳畔,可那桂花樹下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孩子的影子?
陸安榮驚恐的抹了一把虛汗,嚇得背脊處發涼發寒,提著衣襬慌忙的出了荷風園,這院子太邪乎了,太邪乎了!
陸安榮大驚失色,被剛才的夢境嚇得臉色發白,一路形色匆匆的回了書房,砰的一聲關緊了書房的門。他揉著發疼的眉心,好端端的怎麼會看見那個野種?大白天真是見鬼了!孽障,汙垢!
“來人!”陸安榮立即喝了一聲,立即有一個黑衣打扮的刀疤男子出現在書房內。
刀疤男子立即單膝跪地,劍眉星目,面無表情,臣服在陸安榮腳下,等待他發號施令。
“立即去安然居查探,只要見到陸雪心,不惜一切代價,殺無赦!”陸安榮猙獰的臉透著冷冷寒氣,陰狠的眸子帶著嗜血的笑意命令道。
刀疤男子四十五度頷首,瞬間消失在書房內。
“咚咚咚。。。”
“誰?”
陸安榮被敲門聲一驚,心神意亂之下,聲音不由得拔高了三分問道。
“老爺,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小廝被陸安榮震得渾身一顫,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陸安榮突然鬆了一口氣,重重的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掉躁動不安的情緒,道:“回了老夫人,本相一會兒就到,先下去吧!”
“是,老爺!”
等小廝走了很遠,完全聽不見腳步聲了,陸安榮才從太師椅上起身開了門。雙手揉了揉脹痛的眉心,喚了劉伯進來,吩咐了幾句,才甩著袍子往許氏的院子而去。
秦夫人這幾天氣色好轉,精神恢復了不少,大腦清醒了,夜裡也歇息的好了,白日裡也願意出了院子走動走動了。這長期的病人一下榻,還精神不錯的在府裡散步,驚得各房的丫鬟連忙回去稟告自家主子。
“母親,兒子見你這幾天精神不錯,估摸著再過幾日便完全康復了,以後便不用再受折磨了。”
涼亭內,秦若陽陪秦夫人說著話,細心體貼的為她剝著葡萄皮,然後遞給她。
“好了,娘自己動手,再不活動活動,娘還真老了!”
秦夫人笑著接過秦若陽手裡的葡萄,笑容滿面的道。
“若陽,可去謝過那丫頭了?”秦夫人現在是越看安然越滿意,哪裡都覺得順眼,除了那不疼不癢的家世以外,感覺安然跟秦若陽就是天生的一對。家世現在算什麼,只要若陽也真心喜歡,她完全可以做了主。
秦威雖是一家之主,但是家中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