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在席中。但是,月耀這幾年雖然也有不小的成長,對這些事情也有所瞭解,但卻只能聽著,偶爾喏喏地附和月望的話。而月華是月望、月滿兩兄弟都比較看重的,偏偏他這幾天就像一個悶嘴葫蘆一樣,能不開口絕不開口,非得要問到他頭上,他才說那麼一兩句。
“如今這世道……”月滿嘆了一口氣,他的情形比月望稍好一些,但畢竟仍在夏人朝廷為官,想到前途渺茫,便不由得唉聲嘆氣起來。爾後,他將目光看向月華,說道:“說起來,也幸虧華哥兒有遠見,一沒有參加夏人辦的科舉,二沒有在夏人朝廷中任職,當初看來任性,現如今看起來卻是整個月家最明智之舉。作為月家唯一一個沒有牽涉到大夏朝廷的人,月家的將來還是得靠你了。”在這之前,月旃氏早已透過哈赤家的關係,在御京府給月耀謀了個不大不小的差事,所以,除了幾個還沒長大的小屁孩子之外,月華的確是唯一一個沒有跟大夏朝廷扯上關係的人。但是,身為月家人,月華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是以,月滿說這個話也不過是想讓月華出力罷了,他不是月望,不能板著臉直接命令月華,所以自然要先說些好話。
月華微微一笑,說道:“二叔過獎了,侄兒只不過是趨利的商人罷了,哪裡擔得起整個月家的將來?父親和二叔怎麼說,我就怎麼做罷了。”
月滿連連搖頭,說道:“這是自己家裡,又不是外頭。你又何必這麼謙虛?在父輩兄弟面前,什麼都可以直說便是了。”
他們兩人一來一往的互相吹捧,一旁的月耀的神色便黯淡了下去,不僅因為父親和叔叔兩人對月華的讚譽,更因為他身上還有著二分之一的的夏人血脈。雖然他生在漢人之家,受漢人的教育長大,但他的生母月旃氏卻常常語事驕傲地說起咱們夏人怎麼怎麼樣,又常常對月耀、月盈、月弦幾個說“你們也是夏人”的話,而且前面幾年大夏朝廷還未見頹勢的時候,月望、月滿等人從來不提說自己漢人的身份。所以月耀對月旃氏的話從來沒有懷疑過。現在,局勢一亂,他從小認定的這一點就要變了麼?他心裡充滿了疑問。所以才沒辦法真正地參與到談話中去,但見月望、月滿兩人對月華寄於厚望,他心裡忽然有些微微的不安。
其他三人卻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月滿說了半天終於要提及正事了:“華哥兒,如果這局勢下。月家若是想要安然……”
他的話根本沒有說完,外頭忽然吵嚷起來,接著就傳來了“呯呯”的敲門聲。
月望進書房之前便早已經吩咐過不許打擾,而現在又已經這麼晚了,若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家中奴僕必不敢這樣胡鬧。屋中四人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月滿、月耀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月華見月望只顧著皺眉,便自作主張地上前開了門,進來的卻是秦總管。方才。是他得了月望的吩咐,親自帶人守在外頭,此時臉上也是一片寒色,他站在門口向屋中四人一揖,說道:“回老爺的話。後院裡傳來訊息,說楊姨娘……小產了。”
“什麼?”乍聽得這個訊息。月望心中就是一揪,他最小的兒子月弦如今已經近九歲了,本來以後這輩子就這幾個孩子,結果時隔八年妻妾同時有孕,這讓他十分欣喜。到了現在,月旃氏懷孕了已經有七個多月,楊氏也有四個月,按說都已經是穩定的時期了,所以他才將心思都放在了大事上,卻突然傳來了這個訊息怎麼能讓他不揪心?
秦總管不得已又重複了一遍,月望只得向其他三人說了一聲:“我過去看看!”
其他三人自然不會阻攔,但是月望不在,他們三人也沒有什麼可談的了,月滿便作主讓兩個侄子各自回休息了。走出書房時,卻嘆著氣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這大哥不知道是時運不濟還是怎麼回事,每到緊要關頭的時候,後院總是會出點事情。”
月華當時就走在他旁邊,想當作沒聽見也不行,他轉頭看了一眼早已匆匆地往垂花門走去的月耀,確定他並沒有聽見之後才笑了一下,說道:“叔父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何我卻沒有看出來?”
“你到底還小,清楚的也不過是這幾年的事情罷了。”月滿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正是月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大哥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被這些事情絆住,要不然……”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聲音裡的餘味卻十分深長。
他這話……是在警告他不要在這個時候生事?月華心裡冷笑了一聲,嘴上卻只是說道:“二叔此言有理。”
月滿笑了笑。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外院的岔路上,月華便向月滿告別。隨後,阿助、阿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