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相信你。”月華說著,拉著玉蟾便要出去。
常寶也跟著站了起來,說道:“如果你敢帶著玉蟾走出這個門,我就敢讓你們的船出不了德州的碼頭。”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種駭人的怒氣。
玉蟾見常寶真的生氣連忙拽著月華停了下來,回頭哀求地說道:“哥,爹孃還在京城呢,我留下來又能做些什麼?”
詹雪萌也勸道:“你好歹也顧及一下玉蟾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要走,你未必能攔得住我。”月華知道,常寶他們的人在德州的雖然多,但都是暗中活動,無非是宣揚馬翻雲一黨的功績,打探德州的情形罷了,還不敢在明面上放肆。所以,他並沒有將常寶的威脅放在眼裡,只是說,“我對你客氣也不過是因為你是玉蟾的哥哥而已,別以為我會怕了你!”
“大少爺!”玉蟾真有些急了,常寶那邊還沒有勸下來呢,他倒又來火上澆油!
常寶卻也沒有理會玉蟾和詹雪萌的話,只擰著眉頭。說道:“你可以儘管試試!從我離開家的那一天起,我的目的就是找回我的妹妹,現在好不容易與她相認,你以為我還會讓她回去讓你的奴婢?跟著我就算是吃糠咽菜,就算是辛苦奔波那又怎麼樣?至少是堂堂正正的,不像做人奴僕那般任人呼來喝去!”
“哥,你誤會了!”玉蟾連忙解釋,說道,“大少爺從來沒有那樣對我……”
常寶打斷了玉蟾的話,說道:“他沒有。那他那一幫混帳家人呢?到那個時候,他又保得住你嗎?”這段時間,在玉蟾的灌輸下。他也知道了很多關於月華的事情,但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決不讓玉蟾再做丫鬟。
月華卻將玉蟾拉回自己身邊,摟著她的身子輕聲一笑,說道:“那恐怕是你誤會了。我帶玉蟾回去是要娶她做妻子,而不是丫鬟!到時候,歡迎你來京城喝喜酒,大舅子!”說完,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而常寶看不慣的也就是月華這種勢在必得的態度,好像玉蟾是他的所有物。一切事情都只能由他安排一般。
“玉蟾,那你自己呢?”常寶看向一臉糾結的玉蟾,問道。“你自己是不是心甘情願地嫁給他的?”
月華說道:“她自然是……”
“沒有人問你!”常寶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是她的親哥哥,她要嫁人了,一句真話我是總是要聽的吧!”
於是。三雙眼睛都齊齊地看向玉蟾。
“我……”玉蟾一時慌了神,目光從常寶、詹雪萌、月華三人的臉上一一劃過。常寶的審視,詹雪萌的鼓勵,還有月華催促的目光讓她心裡直亂成了一團亂麻。嫁給月華她自然是願意的,可為什麼她卻不能那麼爽快地說出口呢?喉嚨口就好像被什麼堵著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
詹雪萌便上前拉了她的手,說道:“別擔心,你哥這裡有我呢!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便是了,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沒有人會為難你。”
玉蟾原本覺得能嫁給月華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是這件事一點可能性也沒有,所以她不曾深想,但現在常寶要她的一句真話卻把她問住了。沒有錯,她願意把一切都給月華,但是……嫁給他?
“不必問她了,這件事我說了算!”月華沉著臉說道,拉著玉蟾轉身走了出去。
常寶站起來就要往外追,詹雪萌卻死死地拉住了他,說道:“別追了,你讓他們去吧,反正他們一時半會兒的也離不開!”
“可是玉蟾她……”常寶不甘地說道。
“她什麼她呀!”詹雪萌捏著常寶的痛處把他按在椅子上,說道,“你沒看出她那顆心早在月華身上了嗎?”
常寶仍然是不信,說道:“如果她的心真的在那傢伙身上,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她親哥哥!再說,她剛才那表情可一點也不像是害羞,分明是不想嫁給那個混蛋,讓我去一刀宰了他算了。”
“你若是真宰了那個混蛋,你妹妹會守一輩子寡你信不信?”詹雪萌說道,“不過,她心裡應該還是有著什麼心結吧?只能等著他們自己解開了。而且,月華方才匆匆地拉走她也只不過是不敢聽到她的回答罷了!這兩個人,要受的折騰還多著呢,你就別再橫插一腳了!”
“那就讓玉蟾白當那麼多年丫鬟?”常寶瞪了她一眼,說道,“反正這口氣我是咽不下!”
詹雪萌笑了一下,說道:“那也得等他們兩個人把這一關過了再說吧?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算算我們兩個之間的帳?”
常寶立時便老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