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救星似的大聲喊起來,“當時,綠萍姑娘也是看到的,求老爺明鑑啊!”
許婆子也連聲附和道:“的確是如此,奴婢也看見她藏東西,上前把她按住了,王媽媽上前搜的身,奴婢們絕不敢有半句虛言!”可憐她們一進外書房就被按下去杖打,卻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竟然是為此事挨的打。
綠萍見王媽媽扯上她,連忙跪了下去,說道:“回老爺的話,當時的確是奴婢帶兩位媽媽闖了茵兒的屋子,當時的情景的確如二位媽媽所說,並無虛言吶!”
月望便狐疑地看向了綠萍,雖然她們三個人都這麼說,但她們都是月華的人……
“父親是不是覺得,她們三人都是我身邊的人,自然是向著我說話?所以,她們的話根本不足為信?”月華忽然出聲問道,目光直直地看向月望。
月望的想法被猜透,臉色頓時一沉,說道:“難道為父所慮沒有道理嗎?”
“太有道理了!”月華慢慢地搖了搖頭,說道,“可父親你就不曾想過,您把這個家交給了大太太掌管,府裡下人的生死大權都在她手上,所以,這府裡所有人都會向著她說話?我身邊便是有幾個人,身契也全在大太太手上,真正敢為我說話的人有幾個?今天這個丫鬟直言了一句,明天便會傳到大太太耳朵裡,後天也許就找個理由被髮賣出去,而父親你卻只會發現我身邊又換了個面生的丫鬟了吧?”月華說著,一隻手指著跪在地上的綠萍,綠萍想到這幾年戰戰兢兢的日子,也就哭了起來。
玉蟾站在月華身後,有些不自在,她甚至連為月華直言一句也做不到。
這幾年,月望見慣了月華的頂撞,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站在他面前質問他,竟然問得他無言以對。他一時有些恍惚,好一陣才說道:“是你想得太複雜,你的母親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不是我的母親,我母親已經死了十幾年了。”月華打斷了月望的話,說道,“她在父親你的心裡不是那樣的,她又溫婉又賢良,所以不管出了什麼事,您問也不用問,心裡便認定是我的錯吧?”
“人命關天的事,豈容你在這裡狡辯?”月望被他一番話問得下不來臺,拍著椅子站了起來,扯著月華到了佳興跟前,向佳興說道,“半個月前,你私自到恆安坊那邊的藥鋪裡做什麼去了?”
佳興的年紀比月華還小些,哪裡經得住這番杖打?方才月華進來就替王、許兩個婆子求情,卻沒有半句提到他,他便道月華是個靠不住的,索性照著了馬全事先教他的話,說道:“是大少爺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去買藥,小的不認字,哪裡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只照著大少爺的吩咐買來罷了,若知道那種東西再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呀,求老爺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月望心裡早有準備,這會兒卻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地指著月華,說道:“我本不想把這事捅出來,還想著給你留幾分顏面,你……”
“那紙條呢?”月華卻只是向佳興問道。
佳興早準備好說辭:“買藥的時候落在藥鋪子裡了。”
“是哪家鋪子?我好派人去打聽打聽!”月華問道。
“大少爺您這話問得奇怪,不是您讓我去恆安坊雲柳巷那家藥鋪去買的嗎?”佳興雖然被打了一頓,但腦子還不傻,一聽月華這語氣便知道月華是想詐他,話說得十分圓滑。
“是嗎?”月華冷笑了一聲,說道,“佳興,雲柳巷旁邊那家春風樓裡有個龜公是你的舅舅吧,去年,你和佳趣說是找著個好玩的地方帶我去見識了一番,想必那巷子裡有些什麼鋪子你也很熟悉吧?可我卻只去過那一回,至於巷子裡有什麼鋪子我卻是不清楚,如何告訴你去那裡買藥?”
“這、這小的又怎麼知道?當時,您確實是那麼吩咐的……”佳興的話越說越小聲,目光卻忍不住往月望那邊瞄去。
月華搖了搖頭,說道:“永和坊那邊有一家南風館,也是你們兩個帶我去的吧?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人當小倌調戲了,你說,有沒有這回事?”
“竟然有這種事?”月望不由得瞪向佳興,佳興卻嚅囁著說不出話來。
“前幾年,父親攆走了莫失、莫忘兩個,後來大太太又給了佳興、佳趣,我本也不喜歡他們,可沒有了他們大太太自然會送更好的來,倒不如將就著使喚。這幾年,他們倒的確讓我長了不少見識。”月華目光冷淡,卻還是向月望拱了拱手,說道,“孩兒雖然不肖,但卻知道好歹,什麼人是真的對我好,什麼人是想引我入歧途我都知道,所以,一會兒我把佳趣一併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