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楊家你知道嗎?楊老太(W/U)爺在世的時候也有幾個通房,可楊老太太卻是個烈性的,發了話不抬通房為妾,其中有一個通房便想了個主意懷了老太爺的孩子,結果被楊老太太賞了一碗藥,安了個偷竊的罪名丟出去了事,有誰見別人說過楊老太太、楊老太爺什麼話?都說那個通房下賤罷了!今天你鬧出這種事情,要顧全大少爺顏面的方法多的是,何須留你這麼個不安分的在大少爺身邊?真是痴人說夢!”
“我素日認識了一些什麼人,你們也不是不知道,真正強逼丫鬟、甚至良家女子的也不是沒有,兀良家的三少爺、苟家的九公子,想必你也聽說過,他們那裡多的是善後的法子。”月華看了她一眼,說道,“我沒有一開始就那樣做,不光是念在你這幾年殷勤服侍的份上,也是可憐你受人攛掇、被人利用罷了!”
“大少爺,你……”茵兒的嘴被塞得久了,這會兒一張口便有些吐字不清,她只說了這幾個字就停了下來,眼淚卻大顆大顆地往下滾。
“你跟在我身邊三年,你是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嗎?被人捧幾句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月華冷笑了一聲,說道,“我來是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只要你說出實話,我可以保你不會有事,不管別人許了你什麼好處,我也翻成雙倍地給你,如若不然,不需要我做什麼,自然有人急著處置你!”
茵兒的身子便一顫,想起不久前馬全家的帶給她的話——月華是無論如何不肯饒過她了,她只能一門心思地投向月旃氏,咬死了什麼都不說才可能有條生氣。可現在月華又願意饒她了,她又該如何選擇?想到一點一點地將她誘到這種境地的人,她心裡也恨,可再一想到月華的怒氣,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月華的話。
趙媽媽便也附和著說道:“茵兒姑娘,主子就是奴僕的天,你一個做奴婢的還能反了天不成?大少爺既然肯保你,你便趁這機會說了吧,也不是人人都有咱們大少爺這麼寬宏大量的。”
玉蟾扶著茵兒,感覺她的身體發著抖,便也勸說了一句:“姐姐,我們都是永輝堂的丫鬟,這幾年大少爺待我們幾個一直不薄呀!要真論起來,姐姐一向都要排在我們前頭,這回姐姐雖然做錯了事,可大少爺還願意給你機會,你就說了吧。”
“奴婢……奴婢對不起大少爺!”茵兒忽然哭著撲倒在月華腳邊,說道,“奴婢被豬油蒙了心,奴婢該死……”
月華、玉蟾和趙媽媽都鬆了一口氣,趙媽媽說道:“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
這個時候,微雨卻從外頭闖了進來,急匆匆地向月華說道:“大少爺!不好了!方才徐管事來把佳興、佳趣兩個,還有許媽媽、王媽媽幾個喚到外書房那邊去了。”
“為什麼沒人來知會我?”月華問道。
“徐管事說不必驚動大少爺,奴婢也是等他們走了以後才敢來稟報大少爺的。”微雨匆匆地說道。
月華便看了一眼茵兒,又向趙媽媽說道:“媽媽,這邊就交給您了,我去那邊看看。”
趙媽媽點頭,一邊尋思著這事也該跟老太太說說,一邊把月華送出門去。而微雨卻蹲在地上把茵兒扶了起來,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姐姐說話可要小心著些,可別忘了,這個家是誰在做主了!”
茵兒瞪大了眼睛,想到微雨那一句接一句的吹捧、巴結,又想到她幫她打探的那些訊息……她怎麼會以為微雨只是為了做她的貼身丫鬟?
卷一花褪殘紅青杏小 第六十八章父子
月華帶著玉蟾、綠萍幾個還在外書房院外,便聽見那邊傳來一片哭喊、求饒的聲音,還有板子落在人身上的悶響。月華不自覺地想起了去世的汪媽媽,臉色白了一下,然後匆匆地跨進外書房的院子。院子中間置了三條春凳,佳興和王、許兩個婆子都被按在了春凳上,幾個小廝揚著手臂粗的棍子狠狠地往下打,一見月華走進來,他們三們便連聲叫著“救命”。
“住手!”月華大聲地喝道,那幾個打人的小廝連忙停住了。
坐在正前方觀刑的月望皺起了眉頭,說道:“誰讓你來的?”
月華忍著氣行了一個禮,說道:“孩兒若是不來,還不知道父親竟要處置孩兒身邊這些人呢!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麼過錯,父親竟然要下這般狠手?”
“怎麼,你身邊的人父親就處置不得了嗎?”月望問道。
“父親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誰都得聽您的,您說要懲治,孩兒哪敢說半個不字?”月華冷笑了一聲,說道,“只是,這王、許二位媽媽原不是月家人,乃是五年前舅父回京時送來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