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恩了,還等她慢悠悠醒過來?去,端盆水過去潑醒便是了。”最後一句卻是對著自己帶過來的粗使婆子說的。
那婆子連忙領命去了,還沒去到半路上,原先在屋子裡照看茵兒的許婆子便出來說茵兒醒過來了。
“醒得可真巧!”老太太冷笑了一聲,又遣了自己親自帶過來的婆子去問話,然後另外派了幾個婆子把月耀、月輝、月光三個送了回去。月華也迎上去,把老太太、月望、月旃氏三人請到了主屋的正廳裡坐著等訊息。
沒過一會兒,老太太派去的婆子回來了,說道:“回老太太、老爺、大太太、大少爺,茵兒醒是本是過來了,但卻什麼也不肯說,那藥包的事情她也全說不知道,問急了便鬧著要撞死在屋子裡。”
老太太便說道:“你就告訴她,賞她的白綾、砒霜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不能汙了永輝堂這個地界罷了,若她老實說,便賞她一口薄棺,若不肯說,那便只能丟到外頭野地裡讓野狗啃了。”
“是。”那婆子連忙應了。
月旃氏原本坐在下首的位置上,這會兒卻站了起來,說道:“娘,這樣不好吧?我們月家素來都有積善之家的名聲,若是這話傳出去……恐怕有損咱們家的名聲呀!”
老太太本來是最心軟的一個人,這回為著月華才狠下心來,也只不過是想嚇唬嚇唬茵兒好讓她說出實話罷了。月旃氏這一勸她也猶豫了一下,再一看坐在在最底下一聲不吭的月華,心腸又硬了起來,向那婆子說道:“好,那你連我這話一起傳出去,告訴外頭那起子人,我月家善待的是那些對主子盡過忠的奴僕,不是仗著主子寬厚反來要脅方子的刁奴。”屋子裡這會兒就只有那婆子一個下人,若是傳出去,也只可能是由她傳出去了。
那婆子原本被月旃氏的話嚇了一跳,這會兒聽了老太太的話才又定下心來。
老太太又轉向月旃氏說道:“積善之名是外人對我家的讚譽,是應該好好珍惜,但也不能因著這個名聲便束手束腳的,不然,這好名聲不就成了累贅了嗎?”
“娘教訓得對,媳婦明白了。”月旃氏連忙起身行禮。
老太太連忙把月旃氏拉了起來,拍著她的手說道:“明白了就好,今天這事不管結果如何,我想你都能約束好下人,不會有半個字傳出去的。”
老太太的聲音已經不像方才那般嚴厲,但話裡的意思連月望都聽出來了,他覺得這事有些強人所難,便說道:“娘,府裡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何況還有二弟一家人,這悠悠眾口豈是能堵得住的?”
“你二弟那邊我自會去跟林氏說,這邊能不能管束得住就看你媳婦的本事了。”老太太卻出乎意料之外地堅持,她神色複雜地看了月望一眼,說道,“你現在已經是從三品的堂官了,負責的是大夏六部之一的工部,雖然說公務並不十分繁忙,也可要勤勉才是。今天這事雖然是發生在外院,可畢竟只是個丫鬟的事,原就屬於內宅婦人的事,你何必插手進來?要知道你才是一家之主,既然把家事交給了媳婦就不能輕易去管,否則,便是個尋常小事,院裡那些僕婦也只會當成個天大的事來看。”
月望臉上一紅,他原本是在外書房裡處理公務的,月旃氏帶了參茶、點心來看他,兩人正相敬如賓,向月旃氏報信的丫鬟竟然找到了外書房,他好奇之下一問,聽說月華的院子裡竟然出了人命,當下便匆匆地趕了過來。現下聽了老太太的話才知道自己所行不妥,無端端地把事情鬧大了不說,也是對月旃氏、月華兩個的不信任。他也連忙站起來,說道:“母親說的是,兒子記下了。”
老太太這才點了點頭,然後把月華喚了過來,嘆了一口氣說道:“華哥兒,你雖然年紀還小,但也是個男子漢,內宅裡面這些事情你哪裡會明白?男兒家還是應該用男兒家的方式來做事,沒得耽誤了你自己,知道嗎?”
這一番暗示,月旃氏、月華兩個人都聽懂了,月旃氏只裝作沒聽明白,卻暗中絞緊了袖中的帕子。
月華點了點頭,神色間卻出現幾許不甘的神色。
四個人都有些不自在,只有月旃氏面不改色地替老太太、月望二人添茶續水,好像她是四人裡唯一一個無辜的人一般,至少在月望眼看裡看來是這樣的。終於,被派去審問茵兒的婆子又回來了,行了禮之後,便有些害怕地說道:“她還是不肯說。”
“什麼都沒有說嗎?”老太太問道。
“只有一次被逼問得狠了,說要見馬全家的。”那婆子說道,“我們問過了趙媽媽之後,把馬全家的叫過去了,當著我們幾個的面,卻只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