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間,大夏朝廷成了趙王的一言堂。
萬戶侯月闊察氏素有名望,又是較溫和的一派,這一次自然也在被控制的範圍裡。但也有些激進的早意識到危機,事先做了安排,不會任由趙王掣肘。玉蟾不知道形勢究竟如何,但村子裡有人繪聲繪色地說夜裡看到官道上有,玉蟾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似乎也聽到了馬蹄的聲響。
京城到底怎麼樣了?月家怎麼樣了?還有她的爹孃……玉蟾看著天空上飄飛的雪花,不禁暗悔自己為何非要出城來,生平頭一次任性,就遇上這樣的混亂,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進城見他們了。最近天又冷,那些守衛又防著他們不讓離村。村民們雖然大多都存了過冬的糧食,但日常所用的蠟燭、燈油、油鹽醬醋之類的卻漸漸告罄,再加上越傳越烈的謠言。村民們也都有了危機感,玉蟾再上他們家裡換取食物之類時,他們的臉色也漸漸地為難了起來。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要過多久。
而京城中,月望因為是文官的關係並沒有被控制,但家門口也常有人窺探。月望只得勒令家人好好待在家裡,不得隨意外出。月華也知道這事的輕重,便將幾家鋪子都暫時關了。而這時,月旃氏卻又向月望說起了月華跟旃潔靈的婚事,偏偏這一次月望卻心動了,只因為旃潔靈家中正是趙王一黨的。如果這次趙王真坐穩鋪政王的位置。把持了朝政,那麼大夏幾十年的沉痾說不定可以得到解決,而月闊察家到時候也必然要調轉方向。而他若能先一步示好將來月家的地位還可以比現在更進一步,可萬一趙王坐不穩這個位置,那他豈不是做錯了嗎?可義軍經過幾次清剿又已經失去了往日那種勢頭……
月望一時拿不定主意,試探地找到月華問了幾句,月華卻一口回絕。
“華哥兒。你是月家的長子,要為整個月家的前途與未來想一想。如今月闊察家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月家沒了靠山,趙王一但坐穩鋪政王的位置,整個大夏便都是他說了算,如今……”
“父親!”月華試圖據理力爭,“月闊察家在朝中安穩了這麼多年,靠得不僅僅是他的勢力,還有侯爺處事的圓滑精明。那麼多權爵親貴,幾乎掌握著半個國家的權力,趙王即便成了事,他還能把這些王侯全都殺了不成?必是拉攏一半、打擊一半罷了,而侯爺為人向來平和,只怕趙王第一拉攏的就是他。而父親卻先侯爺一步倒戈,到時候,侯爺還能像現在這般對待月家嗎?”
月望為官多年,也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皺了皺眉,說道:“可到那個時候便是趙王說了算,如果咱們月家能事先取得趙王的信任,月闊察家如何還能控制我月家?”
“那父親再想想,對於趙王來說,侯爺對他的用處大還是父親對他的用處更大?”月華冷笑著問道,“父親也知道夏人對文官的態度,咱們月家又是漢人,限制重重,趙王即使信任您,還能真給您一個爵位不成?難道大夏就沒有別的能與趙王相比肩的王侯了嗎?”
月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月華所說的話也的確在理,不由得又想起來了月旃氏說的話:“老爺如今是什麼地位?正三品工部尚書,與超一品萬戶侯不過是幾步之遙,萬戶侯已經不能讓您再往上升了,但您若是鋪政王面前立了功,到時候能掙上個爵位也說不定。到時候,看誰還敢說月家是農奴出身。”而月望聽了她的話竟然被說動了,想來,也是這幾年自大的結果。他心裡雖然這樣想,但表面上卻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被蠱惑了,只得沉著臉思索。
月華趙機再加上了一句:“父親又何必急著在這個時候下注呢?”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這些都是次要的,最要緊的是你現在已經十六歲了,也該正正經經地說門親事好成家立業了。”月望便說道,“便不是旃潔靈,也要娶其他的姑娘才是。既然旃潔靈你不喜歡,為父再給你物色其他的吧。”
月華便想到玉蟾,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多謝父親。”
回到蓉華院時,月旃又問了一個問題難住了月望:“那要是萬戶侯在這亂子裡栽了跟頭呢?到時候,老爺也要帶著月家上下跟著一起嗎?”
於是,月望便又糾結了起來。在這混亂的局勢裡,跟他一樣糾結的人有很多,但很快就有人過來解決了他的問題。旃潔靈的大伯父,也就是趙王身邊的親軍將領親自來了月府一趟,說是來與月望商量月華與旃潔靈兩人的婚事。月望本來想婉拒,但旃潔靈家的伯父卻又對月望說了一句話:“這門親事實乃是天作之和,要是有萬戶侯做主辦這場婚事,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素日在趙王身邊,也常聽趙王說起萬戶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