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都不放過!你要再敢碰我大少爺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這、這是哪裡來的話?”月旃氏捂著臉拉了月望了袖子,哭道:“妾身在月家熬了這麼多年,就是因為是妾室扶正的,行事一直小心謹慎,就怕半步踏錯,如今倒由著這些奴婢來汙衊,老爺倒不如給妾身一封休書罷了。”
“好了好了!”月望敷衍地安慰了兩聲,然後又看著汪媽媽等,說道,“你們趕緊讓開,有什麼事等大夫看過了病再說。”
碧枝也早已束手無策,也豁出去地跪在了地上,說道:“老爺,請您聽奴婢一言!”她以為月望還不知道,便將他們這段時間給月華換了藥食的事說了一遍,又搖了頭,說道,“前幾日少爺都已經可下床了,今天還在屋裡練字,沒想到還是百密一疏,求求老爺清查這件事,給老爺做主。”
“你們……”月旃氏看著碧枝和汪媽媽,眼淚便卟簌著掉了下來,她很快地抹了一把臉,說道,“就算是要查,也先讓大夫看看華哥兒的病要緊,他都這樣子了,哪裡還拖得起?!”
月望便看向李大夫和碧雲幾個,目光閃過狐疑。
“這麼說,你們給大少爺換了藥?”李大夫卻搶上前來問道。
“是。”碧枝昂著頭擋在他的面前,倔強地說道,“你是大太太找來的人,自然大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信不過你,絕不會讓你靠近大少爺!”
李大夫卻用力地拍著大腿,嘆著氣說道:“你們怎麼能不問問大夫就隨便換了藥?”說著,他向月旃氏一拱手,說道,“大太太,如今這事恐怕也是瞞不住了,否則,老夫豈不成了那欺世盜名之輩了?”
“你們瞞了什麼?”月望問道。
月旃氏只是低頭抹淚。
李大夫卻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少爺落水以後大病了一場,當時,病情的確是兇險萬分,大老爺、大太太應該都還記得,京城有名的聖手蔣大夫都束手無策,所以大太太才尋了老夫過來給大少爺診治。老夫乃是數代家傳的醫術,於風寒一症素有研究,可惜,大少爺的病情拖得太久,老夫一時之間難以根治。是以,只能換了平、祛為主的藥方暫時保住大少爺的命,但會讓大少爺暫時虛弱一段時間。待慢慢地去了病根,再行進補便會恢復正常。可現在,病根未去,大少爺就換了藥,外頭一般的大夫聽了大少爺的症狀只會開理氣補虛之藥來強壯大少爺的身體,是以,大少爺看著是康健了,實際上,那些理氣補虛的藥也催生了大少爺的病根,一旦發作起來就比以前更加猛惡。”
“當時,妾身聽說華哥兒的病情兇險,幾乎連命都難保,妾身都難過,何況是最疼華可兒的老爺和老太太?”月旃氏哭著說道,“妾身怕老爺和老太太著急,才央了李大夫瞞下這件事,自己擔了下來,沒想到……”她抹了眼淚,看著汪媽媽、碧枝幾個,說道,“你們要是心存疑慮怎麼不來問我?要是不敢與我當面對質也可以告訴老爺啊!竟然自作主張地換了華哥兒的藥,可憐華哥兒好好的一個人,被你們害成現在這樣,現在還不讓大夫診治,想害死華哥兒麼?”
月望不懂醫理,依舊有些半信半疑地,但見月旃氏哭得那樣傷心,她的話又句句情切,自己心裡也不由得發緊。
倒是汪媽媽和碧枝兩個聽了這話卻害怕得忘了哭,相互對視了一眼,如果李大夫說的是真的,那她們豈不是害了月華?更怕那話不是真的,月望卻相信了,那她們還能繼續留在月華身邊嗎?連她們都不在了,月華豈不是任由月旃氏處置?
汪媽媽卻說道:“月旃氏,若你真的問心無愧,那麼,大少爺落水那天你為什麼又要把我們幾個都支開?”
“放肆,大太太是主子,便是要質問也輪不到你們這些奴婢來,自有老爺和老太太作主!”周媽媽上前打斷了汪媽媽的話,說道,“不過你既說起這件事我倒也有些話說,當初,大太太把大少爺交給你們照顧,你們卻跑得一個也不剩,沒有照看好大少爺才使得大少爺失足落水的,大太太念著你們是先太太的只罰了月俸,現在你們倒把這屎盆子往大太大頭上扣,這不要臉也該有個限度。若換了別的主子,就衝著你剛才那些話就該打死了事!”
月望看了看哭得傷心的月旃氏,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月華,心裡直擰成了一團亂麻。正搖擺不定時,李大夫上前說道:
“老爺!這事實如何,讓老夫診治過後便知!若老爺不相信,老夫願用這條老命擔保一定救回大少爺的性命,可這要是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呀!”李大夫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跺著腳,既氣又怒地硬聲說道,“還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