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安慧畢竟已經不年輕了,抱著齊鏡彥沒多久就累的雙臂痠痛,此時看寶貝兒子在嬤嬤和女僕手中輪換著怎麼抱都哭,小臉兒憋的通紅,心口彷彿一下一下揪著痛。
聽劉雅來稟報齊鏡聲要個伴讀,不在意地揮揮手就同意了,還補了一句,“讓家庭醫生每天傍晚去書院給他做一次檢查。”
嗣子帶傷就去讀書,連個照顧的人也沒有確實不合適。
齊鏡聲得了回覆,衝劉雅拱拱手,“謝劉管家,”又看看那一道厚簾子,“小嬰兒總是這麼哭嗎?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罷?”
劉雅闆闆正正地回覆,“嬰兒大哭也是一種運動,少爺小時候也是這麼哭的。”轉頭衝跟著齊鏡聲的女僕吩咐,“夜裡溫度低,好好照顧少爺彆著涼。”
這是逐客了,齊鏡聲抬高聲音,“我回去了,母親早些休息。”轉身慢悠悠回澄心館。
第二天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黎嫂早準備好了全套的臥具行李先送到車上去,校服也熨燙整齊掛在衣架上。
齊鏡聲舒舒服服吃完早飯,問黎嫂,“黎賀什麼時候去學校?”
“他需要先去現在唸書的中學拿成績證明辦遷移手續,”黎嫂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檢查還漏了什麼,“我問了陳樂,明天就能去書院了。書院那邊申請的是套房,委屈您和那臭小子住一間了。”
“住在一起才親近。”齊鏡聲去換了校服,檢查胸牌什麼的都在,“不要再收拾了,缺了什麼我打電話回來,再送去就好,反正開車一小時就到了。”
黎嫂兩手握在一起,“哎呦,我就是想著明天忽然就閒下來了,有些心慌。”好在兒子跟在少爺身邊,鬆了一口氣。
齊鏡聲笑起來,“黎嫂要是實在閒不住,就撿起管家課程再學學吧,等我成年之後,還用的著。”
黎嫂驚喜地睜大眼睛,這意思是以後自己還有用?登時有些手忙腳亂起來,“唉,您說的是,好多以前唸書時候學的東西都丟了,是該撿起來複習複習。”
她這十幾年來專心一意照顧齊鏡聲,管理衣服內務、烹飪插花熟練的很,交際規則都疏忽了許多。
“有事做就好,”齊鏡聲揮揮手往外走,“旬假再見,我到了地方把宿舍號碼給你,院子裡有什麼事兒每晚九點半到十點之間可以聯絡我。”
早準備好的車子停在澄心館門口,齊鏡聲還是先去春在堂給安慧請個安順便彙報自己今天就去學校了。
安慧把孩子放在自己臥室裡,一夜沒休息好,此時眼下青黑,抑制不住地想打哈欠,不在意地敷衍兩句,“有什麼需要跟家裡提,好好跟先生學習,不要淘氣。醫生每天去學校一次,確診痊癒之前不要運動。”
齊鏡聲垂手錶示自己知道了,趁著屏風後面嬰兒的哼唧聲響起來,趕緊告辭出去了。
車子開了二十多分鐘才出慎園,沿著慎園的外圍牆繞了半圈,朝楓城後的雲臺山上去,書院就建在半山腰上。
盤山公路兩側楓葉紅似火海,一路上都是送人上學的豪車。
齊鏡聲閉目養神,努力回憶自己當初的班級同學等細節,對學業倒是不怎麼擔心。
從中學開始全國的不論公立私立學校都是績點制度,他前頭修完的課程都很優秀,最後一年全是為了大學擇校選的針對性課程,論起來都算是專業基礎課。
上輩子是指揮系,這輩子照舊不打算變,基礎課程完全是小菜一碟,早早把論文交了,就能從先生手裡換出更多的自由時間吧?
車子進入校門之後開始排隊等車位,齊鏡聲開啟一點兒窗戶呼吸新鮮空氣,另一側的車身忽然咚一聲巨響。
齊鏡聲轉頭,司機臉都黑了,“少爺,是曹家的曹振海帶著幾個年輕人。”
齊鏡聲從貼了膜的窗戶看出去,冤家路窄,正是前些日子跟自己鬥毆的幾個人。
說起來起衝突的原因也簡單,麒麟星座勢力三分,齊曹嚴三家之下又有無數能力財力中流的小家族。
曹振海的親爹是曹家族長的同母弟弟,在家族中也算身份尊貴了,最難得曹家和他同齡的男孩子沒幾個,養的他飛揚跋扈,愛好收小弟,把日子當傳奇故事過,分分鐘幻想自己虎軀一震站在世界之巔呼風喚雨。
無奈不買他賬的大有人在,尤其是女孩子,嚴家同齡讀書的四小姐就對齊鏡聲溫聲細語,對他不假辭色。
姑娘動不了,男孩子卻能動動手腳,齊鏡聲就被圍毆了。
事後他被親爹拎到慎園給齊鏡聲道歉,補品珍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