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他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學生,臉頰羞恥發燙。
隔著電話,江嫵不知道他的表情,便繼續話題:“那你決定好穿什麼去了嗎?西裝?對了,打算送什麼給你爺爺?”
“這個月B市有一次古董珠寶品鑑會,展品會順便拍賣,你可以陪我去一趟嗎?”
這種場合,少不免會有記者,江嫵躊躇了一會。
見她猶豫,嚴寶心急得很,他對孫子兵法和各種衝鋒陷陣的戰術都爛熟於心,惟獨沒有一種能夠應付一個他喜歡的女人,於是他出此下策,學著之前表白成功的技倆:“拜託你了……喵。”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
“……別笑了。”他尷尬得耳朵發紅。
“嗯,我不笑哈哈哈哈……”
江嫵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嚴寶是她認識的人裡,聲音最冷硬的人,有點類似《網球王子》裡的真田玄一郎,說話擲地有聲,平時惜字如金,這樣的一個人笨拙地賣起萌來,格外讓人忍俊不禁:“你別,我去就是了,別喵了,我被你萌一臉了。”
嚴寶想起自己其中一個熱愛動漫的戰友,偶爾會拿出抽屜裡的海報深情凝視,海報上是一個個穿著不同衣服的女孩子,每次跟他說起,囗中都是‘南琴梨真是萌我一臉!、‘’LL**好!’等等他聽不懂的術語,此刻江嫵說自己也萌她一臉……難道自己和這些少女有什麼共同的地方?
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不過:“你高興就好。”
“好了,不逗你了,”江嫵試探了一下:“你最近有看新聞嗎?”
“有。”
嚴寶雖然在感情上遲鈍,但他不蠢:“……你是想說關於你的緋聞?”
“嗯,你怎麼想的?”
一腳踏幾船是一種罪惡的快│感。
江嫵就像一個規避風險的惡人,在作惡時,會小心翼翼地一再確認受害人是否出於自願,每次得到肯定的答案時,她都稍稍放鬆了一點,這自然不是值得推崇的行為或者價者觀,稍微善良一點,就會被罪惡感壓垮。
嚴寶沉默了一會,回了一句像是很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江嫵,我三代都是從軍的。”
“嗯。”
“不謙虛的說一句,祖上也算有點成就,我每一個家人都很希望我可以子承父業,但如果我堅持,去做別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我從小就是個比較倔強,有自己主意的人,”他低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爺爺是上過戰場的人,大家都挺怕他的,不過我跟他比較親,在小時候,他就跟我說,現在沒有仗打了,但從軍,很可能會死。”
“我說,人都是會死的。”
“爺爺說,不一樣,如果沒有做好會死的決心,從一開始就不適合這個職業,如果你只把它當成一個比較需要體力的職業,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去當軍人,做點什麼都好,軍人不適合你。”
嚴寶的語氣逐漸嚴肅:“嚴家立過功,說是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但運氣好,站對隊的成份也不少,有很大部份軍人,為了國家犧牲,僅僅只是因為想保衛這個國家和同胞,如果只是為名為利,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軍隊不是一個合適的名利場……當然,現在看來,我自己也覺得這是很理想化的想法了,不過永遠不會過時。”
他停頓了一下,笑了笑:“其實我覺得這個比喻不太合適,爺爺知道了非把我抽一頓不可。”
“如果我想要一個專一、乖巧、溫柔聽話的女朋友……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跟你表白,從軍有可能會死,愛上你,你也可能會喜歡上別的男人,我知道這個風險,我願意接受,所以我不會有怨言,如果我受不了,我可以走,不是麼?”
他儘量使得自己的語氣輕鬆一點,雖然條條在理,歪理說得她都要信了。
但實際上,他就像是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憋著眼淚認真地分析多吃糖會導致蛀牙,順從得讓人心疼。
一時之間,江嫵居然說不出話來。
她沉默良久,解釋的話會顯得蒼白,他顯然也不需要解釋,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開心就好,我也喜歡看你開心的樣子。”
“嗯。”
嚴寶笑了笑,這倒是大實話:“我挺開心的。”
單戀一個人,是很自虐的體驗。
即使再冷靜理智的人,也會發現感情是不能用理智來形容的,栽了就是栽了,沒有協商的餘地,底線變成了一件紙上談兵的事,最無可救藥的是,還真TM的打從心底因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