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便氣絕了。”
琦顏久久不語,喟然長嘆了口氣,他臨死前仍不忘叫小翠轉達,提醒她不要傷害錦華,沒想到這個她一直以來頗為看不起的男人,對愛情卻是如此忠貞不渝。雖然天各一方,錦華從未鍾情於他,甚至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意,他卻仍可以為她不惜性命,至死也要捍衛遠在天邊的她。
耶律齊也被捕,只怕也是凶多吉少。琦顏心頭好似捱了一記悶棍,堵得慌。事到如今,她已經不知道該去怪誰了,為何這世上對她好的人卻都因她受盡磨難,若姡�統合葉莢諼D咽笨躺崦�裙���叢謁�媲吧チ嗣�H緗衿氬�慘蛭�人�硐萼蜞簦�參D巡狻K坪醺��瓷瞎叵檔娜碩嘉摶煥�飠崛巧下櫸常�土���疚藿磺櫚暮�R膊荒芾�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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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經到了年關,徽欽殿上下一如往常,沒有迎接新年的喜氣,一則是因為主子沒了薪俸,無錢置辦;二則主子對此事毫不上心,壓根就沒有喜迎新春的意思。
琦顏已經心灰,知道這輩子可能再也逃不出燮國宮廷了。好不容易跟母后團聚,可短暫的相聚之後便又是別離。此次母后被囚禁在何處,她多方打聽也沒找到半絲線索,既然皇帝有心阻隔她們母女,她怎麼可能找得到她母后呢?更何況她現在已經完全被軟禁了,行動無法自主,就連出去散步身後也緊緊跟著一大幫子人,甩都甩不掉。
皇帝再沒召見過她,聽說皇上又新納了一位妃子,頗為受寵。帝王之愛,不過都是一時貪歡,哪有長久。好在她並不稀罕皇帝的寵愛,皇帝不來徽欽殿,她倒樂得自在。
過幾日便是除夕了,按照慣例,皇后會在壽寧宮設宴,上至皇帝太后,下至皇子公主,以及後宮妃嬪都會受邀。不過琦顏估摸著皇后應該是不會邀請她的,如今她已失寵,於皇后而言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加之前陣子她病重皇后也未來看望一眼,她料想皇后是不會給她發邀請函的。不過在臘月二十九這一天,琦顏卻意外收到了燙金請帖,她倒是忘了,後宮是個講究地位品級的地方,如今她雖然失寵,可好歹也還是從四品的品階。
除夕這日傍晚時,琦顏便應邀赴宴,著了淡藍色的禮服,外面還穿了件同色的罩袍,清新自然,淡雅樸素,卻也落落大方。臉色因為久病仍是有些憔悴,薄薄施了些脂粉,眉如遠山秀色麗,眼似秋波流光轉,頭上未戴繁複的首飾,只插了一支碧玉簪,耳著祖母綠珠翠,正與這簪子交相輝映。整個妝容端麗高雅,既不失身份,又不搶人眼球。
剛出宮不久,快到欽和殿時發現蘭妃一行人也正出發,兩人好巧不巧碰到了一起。此時要避開顯然是來不及了,琦顏只能硬著頭皮下輦給蘭妃行禮,起身時發現蘭妃妝容黯淡,衣飾相對自己也更樸素,素得近於過分,面帶憂鬱,似乎比上次見到時更憔悴了。兩人同路而行,卻沒怎麼說話。琦顏也不知能跟她說什麼,兩人的關係多少有些不尷不尬。
近來有關韃靼進犯燮國北疆的情報頻傳,即便是琦顏這般不問政事甘願閉目塞聽的人也時常無意中能從宮女太監口中聽得隻言片語,想來蘭妃也是知道此事的,因這事而憂慮重重。這也不能怪她多想,如今韃靼與燮國交惡,她的處境只怕是更艱難了。從前頂多是皇帝對她視而不見,冷宮一樣悽苦的日子她也過慣了,不在意也不在乎,可自從她父親鐵達爾呼倫畢大汗病故,堂兄粘罕納謀奪大權自立為汗後,屢屢發兵侵擾燮國邊境,大肆挑釁,她在燮宮的日子更艱難了。她父親在世時顧慮到她還在燮國,一直還是跟燮國禮尚往來,和平相處,皇帝雖不寵愛她,卻也不輕賤她,可如今,她已經失去了庇護,度日艱難,剋扣薪俸之事頻如家常,宮中之人紛紛猜度,或許她是活不久了,待開春之後舉兵北伐,定然會拿她祭旗,以告慰邊疆近萬無辜死去兵士和平民的在天之靈。想來蘭妃肯定也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成日惴惴不安。
其實琦顏對她也頗為同情,感覺這個蘭妃其實是個與世無爭的人,天天就青燈伴佛前,與孤獨清苦相依,卻還是磨難重重,相對自己的處境,似乎還要慘一些。
如今自己親身經歷,事情也過去了這麼多年,她已經不再記恨蘭妃當初奪走了父皇對母后的寵愛,因她發現,有時候得寵,並非是自己所願,就比如她自己,她並不稀罕皇帝慕容湛的寵愛,可,一度,她還是成了冠絕後宮的第一寵妃,可那不過是皇帝強加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