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裡那股嚴肅勁兒,裝頭痛還真為難他了,攤上一個聰明老婆就這點不好,有事兒沒跟你商量,卻必須跟著她的腳步走。
大步上前對著蕭寧瀾的肩膀使勁拍了一下:“頭疼還亂跑。”
“沒辦法啊,父皇上次交待的事情,還沒跟太子爺商量,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這會兒頭疼的厲害,再不來怕就來不了了。”蕭寧瀾繼續著蘭卿早就讓阿布交給他的臺詞。
“哦?是嗎,父皇跟你交待了什麼?”蕭子御坐在他身旁,端著素嫻送來的茶喝了起來。
“這個,哎呦……,大哥,我的頭,好痛!”滿頭都是汗珠,蕭子御看了有幾分想笑,卻笑不出來。
“太子爺,九弟已經疼成這樣了,你就別問他了,快讓他吃藥吧。”素嫻將茶水從蕭子御手中奪過來遞給了蕭寧瀾。
蕭寧瀾尷尬的笑笑,接過那水拿著身旁小廝手裡的‘藥’就要吃下去。
“九弟,這會兒我頭也疼,這藥,給我吃點兒吧。”蕭子御從他手裡將藥搶過來幾顆,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
蕭寧瀾愣了愣還是鎮定自若的將那所謂的藥就著手裡的茶水喝了下去。
“好了,父皇交待了再重要的事兒,也不及九弟你的身子重要,頭疼就回去歇著吧。”蕭子御擺擺手叫他走。
他起身被身邊的人扶著一步三顫的離開了太子府,整個太子府很快傳遍了,九爺對皇上交待的事兒非常傷心,抱恙在身還不忘來太子府彙報工作。
出府之後蕭寧瀾甩開扶著他的小廝瞪了太子府高牆上的阿布一眼,活了數十年,從來未有今日這般狀況百出過。
好端端一個冷淡寡言的人愣是被他們弄成了謊話連篇的大騙子,越想心裡越憋氣,他一劍將拉馬車的繩子砍斷,跨上馬直直往府上奔去。
後面的小廝急了起來:“爺,您把馬騎走了,這車怎麼辦啊?”
“你自己想辦法拖回去。”蕭寧瀾頭也不回的打馬而去。
300魔窟(二十)
那小廝捧著手裡的斗笠看著身邊的馬車連聲叫苦,這九爺和九王妃,可每一個是省心省力的主兒,王妃讓他假扮九王,這會兒九王又讓他拖馬車。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聽王爺在書房念這幾句的時候,他在想怎麼有這麼倒黴的人,如今看,這事兒倒是攤到自己頭上了。
這心志已經苦了,筋骨也馬上就得勞,餓其體膚?不會回去晚了府上那幫崽子們連飯也不給留吧,還有什麼空乏其身?
轉念又想,今兒不是王府裡發月俸的日子嗎?得趕緊回去才是,不然就真的得餓肚子還錯過領月俸了。
於是太子府門前又一景觀,九爺家的小廝拖著馬車飛也似的往自個兒府上跑去。
*
三王府中,蘭卿、蘭君與蕭子墨都在偏廳等阿布回來,不一會兒他踩著瓦簷落在殿前。
“公主,蕭寧瀾已經安全撤離,我看這個蕭子御的目的根本不在蕭寧瀾身上,你們是白忙活了一場。”阿布大步走進廳裡,接過青兒早就準備的茶水一口飲盡。
進來的時候風吹動身上蒼藍色的錦衣,一襲藍帶束髮,看上去俊逸非常。
“怎麼說?”蘭君上前問他。
“太子明知道蕭寧瀾是裝病,還陪著他演了一場戲,看來很樂意替他做這個見證人。他的目的,不是放了碧水和飛雲來誣陷蕭寧瀾,而是讓京裡的人這樣猜測。但是阿布愚魯,猜不出他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阿布諷刺似的笑了笑。
果然帝王家,心思個個深沉的緊,與逐月國比,也不相上下。
“京裡可還有大事發生?”蕭子墨指節輕叩著身邊的桌面,小聲的問。
“有,喬尚書從北疆回來,駐兵十萬在京郊,未曾進宮朝拜皇上,而是直接去了六爺府。”青兒將她那邊的情況彙報了上來。
“爺,六部尚書得知喬尚書回京,齊聚六爺府,未見皇上的文書。”門外,嘉達大步進來,還頗為不滿的看了蘭君一眼。
將死(一)
蘭君不明所以的後退,從一開始,這個傢伙就討厭他,讓他去了嘉興這麼久,回來了他還在記著仇,不知道心裡想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恩,六弟也有事兒了,好。你把康德叫來,我有事問他。”蕭子墨揮手叫嘉達離去,走的時候他還狠狠地往蘭君身旁飛射了一個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