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忍了忍眼淚,兩眼陡然泛起厲色,道:“他就想得美,這皇位是哀家拼了命掙來給你父皇的,所以這皇位除了你,誰也沒資格承繼大統。”
又輕輕拍了拍二皇子的肩頭,太后道:“你放心,不管是皇后、你大哥、你三弟、六弟、七弟,還是誰,只要是敢覬覦了皇位的,哀家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二皇子一愣,“皇后?”
太后冷哼了一聲,“她以為如今翅膀硬了,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裡了,一再的忤逆。哀家能讓她坐上後位,也就能把她打回原形。”
二皇子和太后在密謀什麼,旁人自然不知。
三皇子自封了王,銳敏王府就開始門庭若市了。
只威震府還是如故,兩府往來依舊低調。
佑哥兒得了袁瑤和霍榷的教訓,不的再叫三皇子喵,所以如今佑哥兒見三皇子很彆扭地喊著,“王爺爺。”
三皇子:“……”什麼時候他改姓,又長輩分了?
“……”霍榷擦擦額上的汗,道:“佑兒,喊多個字兒了。”
佑哥兒揹著小手,扭著小腰,嘟著嘴巴,“爺爺。”
三皇子:“……”
忽然多個爹出來的霍榷,覺著壓力很大,忍住沒當場就揍兒子,霍榷磨牙切齒地沉聲警示道:“霍佑。”
佑哥兒很委屈,和他玩得好好的人喵,怎麼就成難聽的王爺了,是不是以後都不同他玩了?
但最後,佑哥兒還是正經作揖喊了一聲,“王爺。”
三皇子,不對,如今該叫銳敏王了。
銳敏王到底還是多少明白佑哥兒的心思,笑著抱起佑哥兒來,道:“不管以後如何,我還是會來同佑哥兒玩兒的,我還沒教佑哥兒摔跤不是。”
“真的嗎?”佑哥兒伸出小指頭,“拉鉤鉤,說話要算數。”
蕭錦韞看著也想要拉鉤,可他在鬧彆扭,就笑話佑哥兒道:“又不是女孩子,拉什麼鉤。”
佑哥兒鼻子一皺,嘴巴一嘟,腮幫子一鼓,不高興了,“王爺不同弟弟拉鉤,以後都不同弟弟玩兒。”
蕭錦韞立時眼圈都紅,“王爺是我表哥,才不同你玩兒,也不會不同我玩兒。”
見小哥倆吵起來了,霍榷有些無奈地從大案上取出兩封書信來,對佑哥兒道:“佑兒,你俍哥哥和僅哥哥又給你們來信,趕緊和你韞哥哥去找你娘,讓她教你們念。”
因著蕭錦韞時常來威震府,所以不少碰上俍哥兒和僅哥兒給佑哥兒的來信。
而佑哥兒不識字,袁瑤就抓著佑哥兒的手,手把手地畫幾幅圖當回信。
蕭錦韞瞧著好玩,就跟著學去信,一來二去,俍哥兒和僅哥兒也知道蕭錦韞這人了,每回來信都有問候。
所以佑哥兒一聽就急了,伸手就搶著抱過信,“佑佑的,佑佑的,這是俍哥哥和僅哥哥給佑哥兒的。”
得了信,佑哥兒就急忙往他娘院裡跑。
佑哥兒身邊不少人,霍榷沒有不放心,只安心在書房中同銳敏王議事。
“可是霍老將軍又來書信了?”銳敏王道。
霍榷拿出霍榮的書信來,毫不忌諱地給銳敏王看,“家父讓臣轉告王爺,龍城一戰還不足以讓王爺奠定牢固的根基,往後同胡丹還會戰事不斷。以家父只見,既然分路進剿,分散敵軍兵力之策可行,日後皇上定以此為主策略,但孤軍深入到底是犯險,各路相互配合才為上。”
遠在南邊的霍榮對朝中之事,這般清楚,自然是霍榷書信來往之功。
銳敏王道:“不愧是霍老將軍,真是一針見血。”
從言語間,銳敏王不難看出霍榮認同了霍榷的對他的支援,銳敏王不禁鬆了口氣。
因為都別忘了,霍榮長子霍杙可是老早就是大皇子一系了的人。
銳敏王又道:“如今算來,霍老將軍和你大哥二十七個月的斬衰期即將圓滿,也該歸來了。”
霍榷不知緣何長嘆了一氣,才道:“臘月初便服滿,信上說,臣兄長將在臘月先於家父趕回,家父等明年開春,冰雪消融再回。”
霍杙在一除服便迫不及待回京城,和信中霍榮隱晦之意,怕是霍杙已經知道當年霍夫人暗害了先夫人之事了。
霍榷嘆息正是為此。
再說回佑哥兒。
佑哥兒抱著書信一路往袁瑤處跑去。
袁瑤正在看稟帖,一年又要過去了,威震府名下的各處莊子的收成都不錯,都來孝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