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空放下酒盞;道:“有或沒有我不知,但明日書堂之上定有倒夜香的,你若再不能將《三字經》熟記在心,我就讓他們把你拉走。”
佑哥兒不解,不解地問道:“先生兼任皇宮倒夜香總管了?”
司馬空:“……”
霍榷他是不想別人將兒子教成讀死書的,但也不要教成奇奇怪怪的,“你就不能正經些教;只有帶戒尺的先生;還沒聽說有帶倒夜香的;你也不怕旁人參你有辱斯文的。除非你書堂上真棄戒尺不用,改持恭桶了,不然我兒子真不怕這些。”
司馬空:“……”
其實霍榷和司馬空都知道,佑哥兒於學文中雖未見長處;但在騎射武功之上卻頗有天賦。
佑哥兒見狀趕緊辭了,說受八皇子伴讀傅扆所託,給霍化送東西去。
霍榷準了,又道:“先回後院說與你母親知道,別讓她一時尋不著你人,白擔心一場,那就不該了。”
佑哥兒匆匆往袁瑤院裡去,說了去向,袁瑤沒有不答應。
可只怕佑哥兒年紀小說不清楚,又讓佑哥兒帶著蘇嬤嬤一併來回霍榷。
蘇嬤嬤道:“夫人說,讓佑哥兒多帶些人跟著服侍,又說蓮花塘衚衕那邊大夫人近來身上也不好,請安只餘別讓佑哥兒叨擾太久了。”
霍榷嗯了一聲,便讓蘇嬤嬤跟出廳堂去,瞧瞧跟去侍候的人可妥當。
蘇嬤嬤應是,便隨佑哥兒出了致遠堂,便見程秉誠、青梅的爹、宮嬤嬤的義子、府裡的侍衛四人,還有平日裡跟佑哥兒進宮去的四個小廝,拿著包袱、攢盒、坐墊等,和照看佑哥兒三隻喵的小廝,攏共十多人,籠著一頭多半人高的吊睛白額大老虎,侍候多時了。
蘇嬤嬤瞧著這些人還算妥當,就又吩咐了幾句,把袁瑤讓捎給宋鳳蘭該讓的東西遞上,這才看著他們扶佑哥兒上了虎背,出門去了。
只在佑哥兒和蘇嬤嬤才出了致遠堂,司馬空便藉著幾分酒意道:“在我看來忠守王之才不下於銳敏王,只可惜卻都用到了別處去了,才落得如今聰明反被聰明誤。其一系如今在朝野內外皆式微了,你大哥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霍榷不言,只一味斟酒淺酌。
只說佑哥兒到了蓮花塘衚衕進了宅門,就直奔霍榮那進院子去請安,又說清楚了來意,霍榮這才放他去給宋鳳蘭請安。
宋鳳蘭拿了東西,推說近來身上不好,怕過了病氣給佑哥兒,就不便見了,讓家裡的老嬤嬤好生帶佑哥兒去見僅哥兒。
佑哥兒在僅哥兒的廂房裡坐了一會子,吃了一盞山楂茶,便道:“僅哥哥等佑佑把東西給化哥哥送去,就回來同你說話。”
僅哥兒從榻上挪下來,拿了榻邊上的柺杖,一併站了起來,動作比往年又利索了不少,可見再過幾年,便能同尋常人一般了。
如今僅哥兒也有九歲了,隱有小大人的氣度了,囑咐佑哥兒道:“我同一塊去,你化哥哥昨日又病了,心裡正不好受,你去了好生說話,多順著他些,他也是個可憐的。”
佑哥兒連連點頭,應好,喚人拿著傅扆給的一些玩意兒,和僅哥兒一道往霍化廂房去了。
人還未近,老遠就聞到濃濃的藥味兒,佑哥兒不禁皺了皺鼻子。
僅哥兒服侍霍化的丫頭婆子,“你們三爺可好些了?佑哥兒來瞧他了。”
霍化的奶孃忙上前來回話,“大夫來瞧過了,開的方子昨兒吃了三劑就發了汗,可見這方子是對症的。”
僅哥兒點點頭,“那就好。”
奶孃又道:“今兒三爺又吃了一劑,就能自個下床了。大夫讓三爺多曬曬日頭,日後多動彈動彈,說比什麼神仙方兒都有用。三爺這不到院子裡去了。”
這奶孃說的院子就是霍杙平日裡習武的地方,不過旁有一汪小水池,伴一吊腳的亭子,也算是一家人平日裡休閒之處了。
佑哥兒和僅哥兒聽了,便又走了。
到了院子裡,只見霍化一人閉眼躺在亭子裡,任由著日頭照在他依舊蒼白的臉上,身邊竟然連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聽到動靜,霍化睜眼,立時就瞧見他們來了。
佑哥兒到底太小,全然不懂什麼叫怨毒的目光,只本能地覺著霍化的看他的眼睛好嚇人。
僅哥兒自然也瞧見了,想起他們哥兒幾個去給霍杙和宋鳳蘭請安時,霍杙鬱郁不得志咒怨威震府的話,怕是霍化都聽進心裡去了,這才對佑哥兒不善。
朝堂之上的事兒,僅哥兒覺著自己還不懂,可每每霍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