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的道理,便來了。
袁瑤頭回見這位顧家表妹的,只見顧小喬頭綰隨雲髻,一支點翠赤金的三尾大鳳簪別在髮髻上,髮髻兩鬢各插滴珠做穗的釵梳,身著遍地撒花的主腰外頭是對襟橘紅的褙子,下頭是銀紅的馬面裙,雖有些輕浮了,卻誰都不敢說這一身不合適她的。
只見顧小喬面帶燦然笑意,進門就先掃了袁瑤一眼,後道:“來遲了,不知今日老太太這有客。”
蕭老夫人招招手,讓顧小喬過來,“來,見過威震伯夫人。”又對袁瑤道:“這是我侄女,是個懂事兒的,最是孝順。”
顧小喬過來瞧袁瑤這身大冠服,以為是來給她示威的,便道:“夫人莫要怪罪,我才受了傷,老太太心疼我,禮數不周之處,多有見諒了。”沒說完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以為有蕭老夫人在,沒人敢如何她。
可她也不想想,蕭老夫人先頭還說顧小喬是個懂事兒的,這會子顧小喬這般姿態,且還是在袁瑤這麼個外人面前,就讓蕭老夫人有些下不了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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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回各有打算(五)
只是蕭老夫人護短;故而只是不悅地看了顧小喬一眼;便忙著將話頭引開,“可是進宮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冊封大典近了,想來皇后娘娘也是不得閒吧。”
袁瑤那裡會不懂蕭老夫人的心思,看了自鳴得意的顧小喬一眼,得來她越發不可一世的臉色;又看了蕭老夫人一眼,罷了袁瑤笑道:“皇后娘娘記掛著我們家老太爺身子,特傳了我進宮去一一細問。”
蕭老夫人忙附和道:“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的;慈老愛幼,是萬民之福。”
顧小喬聽得有些不明白,直問袁瑤道:“皇后娘娘同你家是什麼干係?”
“放肆;”趙綾雲呵斥;“你說你有傷在身禮數不周,威震伯夫人乃堂堂國戚不與你這等卑賤的東西計較,自跌身份。可你傷在身不是在嘴上,對國戚不敬雖罪不及待宗室不敬,可也不是小罪過。”
顧小喬這下還不明白,就真是傻了,忙依到蕭老夫人身邊,哀求道:“姑母,我是不知的,我不是有意的。”
蕭老夫人自持知道袁瑤的性子,在瞧在自己的臉面上,也不會聲張,最後倒暗暗趙綾雲小題大做了,先佯裝教訓了顧小喬一回,後又對袁瑤道:“瑤哥兒莫要怪罪,她一個才從老家出來的人,那裡有什麼見識,不知者不罪不是。”
袁瑤也沒說放過顧小喬,也沒說拿辦了,嘆了一氣道:“這趟進宮我就聽了一耳朵,說什麼驍勇侯要寵妾滅妻,對皇上賜婚琪琪格給驍勇府心有怨懟。”
蕭老夫人一聽冷汗直下,她對賜婚是不滿,但不敢怨懟,這可是大罪,就忙道:“誰在外頭傳說的混賬話,這是陷害。”
袁瑤又道:“起先我聽了也是不信的,想當初老太太還教我,‘不以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怎麼到了如今她自個會不明白的?所以我就來了,但現下……”袁瑤掃了顧小喬一眼,“常言無風不起浪,不是沒有的。”
蕭老夫人一時面上有些訕訕。
“今日也幸虧是我,我們兩人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可要是旁人,回頭就參驍勇府一個輕狂無禮,目中無人了。”袁瑤道。
“誰敢。”顧小喬一派義正言辭的模樣。
蕭老夫人一聽如今連宮裡都有他們家的閒話了,自然知道輕重了,也不用趙綾雲出聲,立時就教訓了起來,“往日見你乖巧,又見你自小沒年輕教導,多有愛惜和放縱,不想卻縱出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還不住口,那裡有你說話的地兒,再有下回,小心打出去。”
顧小喬覺著又氣惱又委屈,最要緊的是蕭老夫人竟然當著趙綾雲面,給她教訓她,給她難堪,這讓她以後如何在趙綾雲面前耀武揚威的。
袁瑤吃了一口茶,又道:“誰敢?太子入主東宮,若是旁人也就是罷了,偏忠守王和銳敏王又戰功赫赫。”說著袁瑤湊近蕭老夫人,只兩人可聽聞,道:“古人皆有云,‘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在如今太子眼中忠守王和銳敏王不但是在其之側鼾睡,還虎視眈眈,豈會放過。天下誰人不知驍勇侯是銳敏王一系,太子自然也容不得。”
蕭老夫人是深宅內院裡的人,這朝中的事兒她不敢多問,如今聽袁瑤這般一說,沒有不心驚膽戰的。
袁瑤瞧見了,這才坐正了回來,恢復了誰就都聽得見的聲響,道:“如今別人是恨不得把驍勇府這無縫的雞蛋,盯出條縫了,老太太你們倒好,巴巴把自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