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麼一而再地陷害我?”王姮想不明白,自認從小是待王娥是不同的,就以為王娥也是個好的,沒想原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為什麼?”王娥又笑了,“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進侯府,才能和二公子雙宿雙棲。說來你也是打心底不願做二公子的人,幫我一回又能怎樣,反正我要毒死的人又不是你,你不過是擔個毒婦惡婦的名聲而已。可那又有什麼要緊的,你娘是伯爵夫人,是郡主,有的是法子收拾妥當,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
南陽伯夫人和王姮此時恨不得將王娥千刀萬剮了。
忽然從外頭傳來霍榷的聲音,“謝謝王姑娘的垂愛了,不過我可不敢與蛇蠍共枕。”
正文 94
就見霍榷也是一身入朝陛見的朝服;面容雖不似當年王娥見著的那般少年得志英姿勃發;可年歲卻給了他別一樣的溫文爾雅,令王娥愈發傾倒了。
只一心痴痴地望著,可王娥始終沒等來霍榷的正眼;哪怕只是餘光一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霍榷從她跟前走過。
霍榷上前見禮,對南陽伯夫人道:“岳母;請吧。”
“去哪?”南陽伯夫人警覺道。
霍榷向天拱手;“南陽伯縱女行兇,皇上特旨;令南陽伯即刻進宮自辯。此時,旨意也快南陽府了,岳母不回去解釋一二,放心岳父就這般進宮去了?”
南陽伯夫人瞪霍榷一樣,再看王娥仿若失了魂魄般地痴望霍榷,登時起了殺心,本要讓人把王娥捆了押回伯府去,可一想到今日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盡數皆在侯府,便話音一轉,“來人看好五姑娘,即刻回府。”
事到如今王娥那裡還會聽話的,自然是會反抗掙扎的,但南陽伯夫人身邊也是有人的,就見一個婆子拿了個鼻菸壺往捂住王娥口鼻下一晃,沒一會子王娥就沒了氣力任由著兩個婆子夾著往外頭去了。
“娘,我也跟你回……”王姮本想說跟南陽伯夫人一道回南陽府,卻被南陽伯夫人抬手給蓋住了。
南陽伯夫人把王姮領到一邊小聲道:“此事可大可小,所幸你已嫁入鎮遠府,就是南陽府有何不測也殃及不到你。”罷了,盡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之態。
王姮見南陽伯夫人這般神色,似交待遺囑般,讓王姮愈發不安了,“不,娘,如今家中大難臨頭,讓我怎麼做得到在旁苟且偷安。”
南陽伯夫人最知王姮,就怕她為了南陽府真做出什麼不當的事來,便道:“娘不過是做最壞的計算,太后還在,還不至於到那地步去了,你只要安安生生在鎮遠府裡,便是幫了家裡了。”
王姮一想覺得南陽伯夫人說得在理,宮裡還有太后和皇后,她們是絕不可能任人擺佈了南陽府去了,但一想到王娥,王姮又發狠了,“王娥可留不得了,娘可要處置清楚了。”
南陽伯夫人自然知道的,點頭道:“不管是王娥還是宮裡頭,家裡都會悄悄地辦了的,不能讓你的名聲受到牽連。”
可這回南陽伯夫人怕是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夠了。
就在南陽伯夫人母女說話時,壽春堂後房門處,走出一人來。
這人行色匆匆,可不難見她臉上萬分的欣喜。
後院的婆子見那人過來,都緊忙福身避讓,“二姑娘。”
話說霍韻在正院後樓上房裡找不著王娥,讓人去淨房也不見,霍韻不死心,就散了人去找,非要找出來讓王娥當眾出醜一回才甘心。
最後終於讓霍韻知道王娥被人帶壽春堂去了,霍韻便尋了個藉口出來,挑了近道進了壽春堂上房,不想聽到了意外的驚喜。
完了,霍韻行跡匆匆地回正院去了,不多時就在各家姑娘間流出閒話來了,雖都矜持著沒指名道姓地說,可都明白到底是誰。
等到南陽伯王諲從宮裡出來時,已燈火萬家,南陽府想欲蓋彌彰已措手不及了,事兒早傳遍了京城。
只是那日南陽府就閉門謝客,大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態度。
而一封加急的書信,那日夜裡便從鎮遠府發往千里之外的南方周家去。
在周家收到那信後不久,朝廷的邸報也跟著到了,曰:南陽伯王諲縱女行惡,有傷四善,免除兵部一職,即日閉門思過。
周廣博和周馮氏拿著邸報和信箋,兩相比照後,打發人帶了王娥的庚帖北上了。
然沒等周家的人到京城,王娥便暴病於南陽府家廟慈安堂裡了。
這些自然是後話,就還說回圍爐會當日。
有霍老太君的話,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