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袁瑤的話,韓孟和韓姨媽又嚇了一大跳,想問清卻礙於韓施巧而沒敢立刻便問了。
韓施巧終於露出了這兩日來唯一的笑容,卻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安頓好韓施巧後,袁瑤立馬被韓孟和韓姨媽叫到正房去了。
韓孟也不客套什麼前情了,直奔關切所在問道:“老侯爺真的進宮去了?”
韓姨媽則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只要袁瑤說錯一個字,她便要發作。
袁瑤傻了才會老實回韓孟的話,只一副莫名的樣,驚訝道:“這袁瑤如何得知?方才這般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姨父怎麼就當真了。”
“你……”韓姨媽氣結,“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倘若讓我查出你和外頭暗通款曲,我絕不容你。”
袁瑤從容福身,“姨媽,袁瑤是否和外頭的暗通款曲絕非首務,現下緊要的是清一清內院那些丫頭婆子。”
韓姨媽嘴角一挑,冷笑道:“怎麼,那裡頭有幫你傳遞訊息的?你迫不及待要清除她們了?”
袁瑤很淡定道:“姨媽誤會袁瑤了。袁瑤是怕那些個丫頭婆子碎嘴,將今日之事給傳了出去,再傳進宮裡……將是多大的罪過。”
聞言,韓孟猛然發出一身冷汗來,“瑤哥兒說得沒錯。”又對韓姨媽說,“你趕緊去辦,把她們遠遠地打發了,不可走漏半點風聲。”
說完,韓孟十分疲憊地回前院去了。
韓姨媽則恨恨對袁瑤道:“安分些,不然莫怪我不看在你死去母親的情面。”
袁瑤黯然嘆了口氣,福身離開時說了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咳咳……”韓姨媽一口氣被噎著,撫著胸指指門口,“咳咳……倒……倒是我成了不容人的……了,真真是養不熟……白眼狼。”
一晃又是一日過去了,眼看著行冊封禮的日子就要到了,韓施巧卻昏睡不醒,連大夫都查不出緣由來。
袁瑤卻是知道的,韓施巧一直是清醒的,只是她不願睜眼。
也許是韓施巧自己也知道逃不過的,在行冊封禮的前一日清晨醒過來了,韓府上下大鬆了口氣,可韓施巧除了見袁瑤外,誰都不見。
韓施巧坐在鏡臺前,袁瑤邊幫她梳妝,邊道:“霍大人說,侯夫人已經進宮和寧妃娘娘一塊去見太后了。”
“寧妃娘娘?”韓施巧毫無生氣問道。
袁瑤解釋道:“霍大人的長姐。”
在假裝昏睡不醒的這一日來,韓施巧想了很多很多,也開始顧慮了許多,可想見霍榷的心卻更堅定了。
韓施巧哭著求袁瑤,“我想見他,我好想見他。”
袁瑤拿犀角梳的手僵在空中。
韓施巧緩緩回頭看袁瑤,她知道這是在強人所難,可除了袁瑤,她不知道她還能求誰。
袁瑤默默地看韓施巧,就在韓施巧以為袁瑤不會答應時,袁瑤卻道:“當年進教坊司時,我曾拼了命也想見嶸哥哥……最後卻之換來了遍體鱗傷,倘若當時有人能幫我一把……”
下面的話不用袁瑤說完,今時今日的韓施巧亦能明白的。
可如今就算是袁瑤隻身一人想見霍榷都不是易事,更何況還要帶上韓施巧。
冊封在即,韓家對韓施巧的看護只會越發森嚴。
冊封過後,韓施巧正式成為皇上的宮嬪,會被宮中侍衛隔絕保護起來,除了陪嫁進宮的,就算是家人也不能夠隨便見到的。
所以機會只有在冊封之前,也就是今天。
為韓施巧,袁瑤早便有不惜性命的覺悟了,況且機會稍縱即逝,所以她決意鋌而走險。
“唯今之計,只有讓姨媽知曉你要見霍大人才有機會出去。”袁瑤忽然自言自語道。
韓施巧驚詫過後便否決了,“不成,若讓她知道了,我們就更別想出門了。”
袁瑤卻笑道:“此一時彼一時,我這般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需這樣……”
兩人附耳竊竊私語片刻後,韓施巧終於一拂愁容。
自韓施惠碎嘴險些釀成大禍後,韓姨媽便誰都不信了,把伺候的人趕得遠遠的。
晌午時,韓姨媽親自端午膳到韓施巧的廂房中,才要抬手敲門卻聽到內傳來袁瑤猶豫不決的聲音,“真的只是和霍大人見上一面而已?”
巧兒要私下和男人見面?就已經夠讓韓姨媽心驚肉跳的了,才要闖進去,可韓姨媽一想這還沒影的事就這麼去質問,又怕女兒惱了,不如抓個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