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模糊,最後,他像個孩子一般拉過棉被遮住了自己,淚水緩緩順著臉頰流下。
所以,他沒看到,田蘊勾起的唇角,其實有點陰險的味道。
葉炫烈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事後玉擎遠找上他時,那種失魂落魄的模樣,葉炫烈心想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同情玉擎遠,但他什麼都不能做。玉擎遠得不到的,他也得不到,兩個人基本就是同病相憐的,誰也幫不了誰的忙。
但他知道,他比玉擎遠幸福。
第一,他有武山。
第二,除了武潤,他沒碰過其他的女人。
洞房花燭夜,對於所有的男人來說,或許是極其美好充滿嚮往的,可對於他來說,那是一種煎熬,還有——自責和愧疚。
因為不能愛,所以不會碰她。
因為不能愛,所以會和她有名無實地生活一輩子。
因為不能愛,所以,算是害了她。
他面上坦然,心裡卻忐忑地揭了她的蓋頭,卻看也沒看她精緻的臉,把身旁喜娘手上的合歡酒拿過來,一飲而盡。
驚得喜娘差點打翻了另外一隻酒杯——這交杯酒怎麼是這麼個喝法?她還是第一次見!
但葉炫烈身份尊貴,她也不敢說什麼,小心地把另外一杯酒遞到武曼柔手上。
那一夜,葉炫烈一句公務繁忙,在洞房裡坐著看了一晚上的書。
其後的日子,他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去碰她,用得最多的,裝醉。
很簡單,和玉擎遠去喝酒,回家之前,把酒在衣服頭髮上都沾點,回去的時候,就能聞到一身的酒味。
一個月之後,他直接從新房搬到了書房,美其名曰徵兵即將開始,他不能分心。
正因為如此,他覺得他是幸運的,即使受了刑法,減免了俸祿,又如何?
什麼也抵不過他心中武山的地位。
夜幕降臨的時候武輝的房門開啟了。
武潤立即起身。
走出來的,是一位女子。
面容清秀,五官之中,只有一雙眸子格外出色。墨髮白衣,一身的簡樸素雅,明明是普通的容貌,卻偏偏有著讓人不敢直視的謫仙氣質!
武潤沒想到是如此年輕的女子,卻也連忙迎上去:“敢問師傅,輝兒如何?”
女子巧笑嫣然地看著她:“已經無礙了,太后娘娘可以進去了。”
武潤大喜,腳步不停,留了一句謝謝直奔武輝床邊。
武輝已經醒了,精神不是很好但顯然已經沒有生命之憂:“母后——”
武潤忍不住喜極而泣,她在床邊蹲下,撫著武輝的臉:“輝兒,你終於醒了,輝兒……”
武輝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是輝兒不好,害母后擔心了。”
武潤抓住他的手,想笑,淚水卻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武輝咧嘴笑了:“母后,我沒事了,真的。”
武潤擦了淚,把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輝兒沒事就好,母后是太高興了。”
武輝看向她身後:“母后,山兒呢?她回來了嗎?”
武山怯怯地從來福身後站出來,抬眸看了一眼武輝又飛快地移開目光。
武輝笑了:“山兒,你終於回來了。”
武潤把武山拉過來:“現在,知道你該怎麼做嗎?”
武山低著頭站著,點點頭。
武潤起身,回頭看見那女子,走過去,福身:“多謝師傅出手相救,武潤感激不盡。”
那女子見她行禮,也不驚慌,伸手虛扶一把:“太后娘娘不必多禮,救死扶傷,本乃醫者本職。”
這女子不在意,滿屋子的人卻嚇到了,武潤一福身,他們全部跪下了。
那女子笑了笑:“不知可否和太后娘娘借一步說話?”
武潤直了身子,心裡莫名地對這女子多了幾分好感。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有人救了輝兒,她也不必行禮,但此時,她並非一國太后,而是一個母親。而這個女子,給了她表達謝意的機會,武潤覺得,這樣的女子,當真值得深交:“自然是可以的。請。”
兩人坐定,亦吉奉了茶,也退下了。
那女子第一句話是:“其實,我本來是認識你的。”
她這樣說,武潤自然不會理解成因為她是太后,那人才知曉她的名字,聽她話裡的意思,倒像是以前有過交集。可如此女子,如果以前見過,她怎麼會沒有印象:“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