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忍不住低聲道:“皇上,臣斗膽說一句,那日殿上之事他們鬧得確是過火,但不分身份同桌一事……如今雖是沒人再說什麼,可於皇上的聲譽不利,倘日後有人藉此大做文章……”
看得出她在位,對青家利大於弊,。這麼好的靠山若是不得人望,早早地夭折,實在可惜。
坐在另外幾張桌子旁的眾老。多少也存了這個心思,料著大喜之日她不會當眾發作,忙豎直耳朵等回應。
笑歌也當真沒有發怒,笑吟吟連著惱的跡象都沒。有。輕飄飄一瞥眾老,淡道:“吉時一到,我師妹與沅墨兄拜過堂,我同在座的諸位也算是一家人了。既是一家人,便不說兩家話——諸位都覺著我親近宦官親近得過分了是吧?”
禮部尚書沒料到她會敞開了說,眾老也嚇了一跳,。生怕中計再受折辱,俱低頭不語。
她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道:“不過,請諸位想一想,。諸位即便不做官,走到哪兒都還是讀書人。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宮裡宮外你們照樣受人尊敬。而宦官呢?稱呼裡是帶了個‘官’字,可他們當真能同你們一樣風光麼?你們不缺哪兒,自然覺得他們矮你們一個頭。可誰家有錢有勢還會把兒子送進宮裡當差的?說句不好聽的,在宮裡,他們得時時刻刻提著腦袋伺候人。等出了宮,他們就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就這樣,你們還想去把他們僅有的那一點自尊都踩到泥裡去麼?”
眾老微有動容,。卻仍無表態。禮部尚書倒衝她笑了一笑,帶著些敬佩之意。青嫣扯扯她袖子,使個眼色,示意她不必多費唇舌。
“諸位覺得如何?”笑歌牛脾氣一上來,硬是不肯就此作罷。她素來是隨便嚇唬嚇唬再給個甜棗,你肯接,大家有事好商量。若不接,往下可就不是隨便嚇唬的檔次了。看他們繼續消極抵抗,冷笑一聲,“那行,我明日早朝就下令撤了這一條……另設一條——凡我看得上眼的,不管家世,不分老幼,無謂妻兒,一律淨身入宮伺候!”
啥!?
一干人的臉全綠了。在這巨大的衝擊之下,大家突然都覺著其實跟太監同個桌也沒什麼,何況能上桌的那也是宮裡品級相當高的,不算辱沒斯文。
當下便有人離座跪倒,道:“皇上息怒。皇上字字珠璣,用心良苦,臣等敬服不已,豈敢有不遵之理?皇上金口玉言,若政令朝立暮改,於國於民恐皆有不利。還望皇上能收回成命!”
眾人凝神一望,牽頭者居然就是那以死諫君未果的老學究,一時間紛紛跪倒,哀求收回成命之聲此起彼伏。
禮部尚書哭笑不得,只好也跟著拜下去。笑歌佯作不理,著實受了他們幾個響頭。若非青嫣猛扯她袖子,她許還要再享受一會兒勝利的滋味。
這一出算是圓滿結束,笑歌笑眯眯安慰他們幾句,反客為主拉著青嫣就往迷蘿院說私房話去了。
青嫣又氣又好笑,礙著那如影隨形的四名侍衛,只貼著她耳朵低聲笑罵:“我哥大喜日子你還不忘渾水摸魚,真真是個匪帝!”
笑歌顯是對這綽號大為讚賞,不僅不惱還得意地咂咂嘴:“那是!我要不匪,你這陽鶴第一紅牌能死心塌地跟著我?”
青嫣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卻聽得身後也有人發笑。她詫異回望,才發現那四個哪裡是什麼侍衛,單她認識的就有三個!
“雲揚蓮華?紫大人?柯公子?這位是……”目光落在那黑紗帽邊沿露出的一抹銀色上,青嫣不禁一愣,忽地湊到笑歌耳邊,微微彎了嘴角,“他莫不就是傳說中你那位可心的……咳!別瞪我!我什麼都沒說過!”
笑歌紅著臉白她一眼,扯著她走得愈發快。青嫣看她輕車熟路好似在自己家裡一般,心頭一跳,扭頭瞥眼柯戈博,似乎抓到了點什麼頭緒,可又一時半會兒理不清。
到青嫣原先住的地方,笑歌突然轉身把四個男人全關在門外,還附贈奇醜無比大鬼臉一個,“閨房重地,不得進入!”
離弦剛應過她不用法術,沒想到竟被扇小小的門板難住。他跟笑歌鬧習慣了,看沒什麼外人,索性不顧面子撲上去撓門板哀求。
他不覺丟人,柯戈博卻看不下去,硬把他拽到一旁,小聲道:“你傻啊!她不讓進去,咱們不會到窗子底下去偷聽嗎?”
紫因和夜雲揚都是有經驗的人,早去左側鏤花窗下佔據了有利位置。離弦大急,反扯著柯戈博匆匆趕過去,硬把先來的兩個擠到邊上。
紫因恨得牙癢癢,可又拿他們沒辦法。瞅著夜雲揚,眼珠一轉,硬從他和離弦中間擠進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