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淚順著耳邊滾落。
“嘖,這批小輩都沒什麼膽氣嘛。我還以為可以看到現場版的咬舌自盡呢。看來老狐狸真是白花那麼多心思了。”笑歌喪氣地拿刀把一人賞了一個爆慄。
柯戈博笑著擺手道,“娘子,你這話不太對。其實他們不是不想咬舌,而是……難道你沒發現他說話都漏風的麼?嘿嘿,上面最前頭的四顆牙都沒了,你叫他還拿什麼咬啊?”
——————某妃在此說聲對不起
慢性闌尾炎又犯了,實在疼得受不了就上醫院,弄到現在才回來。囧,還不如割掉算了
破籠卷 第六章 他他他(六)
世間事就是如此,譬如討厭吃苦瓜的人吃過黃連來吃苦瓜,便以為苦瓜其實還也不難接受,如果後頭能再來碗蘿蔔湯,縱然尋常,也覺得是珍饈。
是以神經被鍛鍊得跟鋼筋一樣粗的柯戈博和紫因認為是小意思的言辭,紫家那三個白衣人卻實在是吃不消。
他們還年輕,剛藉著老宗主清洗了一批人的機會爬上來,尚未享受夠將世人踩在腳下的成就感,怎麼捨得死?
發抖的發抖,流眼淚的流眼淚,可沒哪一個敢說一句諸如紫家絕對會報復的話——這女人挑明就是要找紫家的麻煩,何況荒郊野地,大黑夜天,他們傷勢都不輕,別說是挖坑把他們埋了,就是往林子裡一扔,流血也能流死人。
火光映照下,左眸內的金芒愈發顯眼。笑歌揚唇曼笑,手指靈巧得仿若翩舞的蝶,刀光瀲灩,透出深徹的寒意。
“可不能讓你們死得那麼容。易呢。讓我想想,怎麼樣才夠有趣……”她慢吞吞地自唇間吐出這些話,語氣淡然,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拿蜜糖澆滿全身引螞蟻?吊起來。把鹽水塗在腳底板上讓馬兒舔?還是直接扒光刺上‘採花賊’三個大字,扔到劍川的大街上?”柯戈博熱心地建議,積極證明婦唱夫隨的決心。
聽起來像是惡作劇,但三個已。被痛楚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年輕人都驚得汗毛倒豎。先前那人求死不過是為著求饒無效,只道那這幫人該是江湖中人,不喜人貪生怕死。倘若表現得漢子一點,還有生還的可能。沒想到對方軟硬不吃,一時也摸不清究竟該應付,恐懼籠罩心頭,只會一昧發抖。
紫因耐不住寂寞,氣了一會兒便卸了黑衣與面巾。下車來。且瞧他臉兒半邊豔如春華,半邊怖若厲鬼,惟桃花眼依舊妖嬈。
跪著的那個似又捱了一記悶棍,說話都跑調,“你……你。是……副、副統領?!”
“怎麼,你認識我們家小因啊?”笑歌笑嘻嘻衝紫因。招招手,“來來來,這種地方能碰見熟人也不容易。趕緊趁他還活著,你們好好敘敘舊。”
紫因的茫然表。現得恰到好處,只一瞬,又笑著湊過來握住她的手,硬把柯戈博擠到一邊去,鸚鵡學舌般重複最後兩個字,“敘舊。”
“對對對,敘舊敘舊。”她笑得前仰後合,末了還摸摸他的頭,表揚:“有進步。”
看著以陰狠毒辣著稱的前上司像只小狗般膩著她撒嬌,那白衣人頓時一陣天旋地轉,只覺世界末日已到。
柯戈博暗裡冷笑一聲,悄悄退後,撿了塊小石子,照準紫因腿彎輕輕一彈
他像是背後生了眼睛,略挪了下腳,那石子便擦著褲管飛過去,恰打在跪著的那名白衣人胸前洇開的紅色花朵上。
那人以為遭了毒手,登時慘叫。笑歌一驚之下退了兩步,光腳丫踩到根小樹枝,扎得她悶哼一聲。她卻不忙著弓腰去看究竟,定睛一看那白衣人並無進攻的跡象,只是張著嘴亂喊,不由得皺眉上去就是一腳,“你是不是嫌你的牙太多?”
那人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聽見這一句,立馬闔攏嘴唇低下頭去。柯戈博和紫因忙來檢視她的傷勢,她卻擺手止住他們的動作,隨意把鞋一趿,緩緩蹲下身來,用刀把敲敲那人的腦袋,“抬起頭來說話。”
他驚恐地抬眼,只見她微微一笑,忽然拿種溫柔異常的聲音慢慢問道,“老實說,丞相大人是不是又病了?”
沒頭沒尾突然冒出這麼一問,幾個男人都懵了。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笑歌又微側了頭,笑嘻嘻地拿手指戳戳他的臉,“說嘛,反正這兒不會有人把你的話外傳的……”
這意思很明顯,今夜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地上躺著的兩個不知哪來的力氣,立馬掙扎著坐起來,搶著答道,“沒有沒有!”
“哦?沒病麼?我還當丞相大人又活生生叫人裝在棺材裡悶了幾天,所以病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