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它能日行千里,卻性烈難馴,你會怎樣做?’。
一學生答曰,‘千金購得又屬心愛,自然寧願圈養它到死,也不能讓與他人。’
另一學生說,‘繼續馴之,終有一種方法能叫它俯首帖耳。’
第三個學生則說,‘既是不願馴服,落到他人手裡亦要受苦。不如放歸山林,也算功德一場。’
而最後一個學生說,‘先餓之,不馴則鞭之,再不馴便殺之。’……公主,如果您有這樣一匹馬,您會如何處置?”
就知道不是聽故事那麼簡單!這……算是心理測驗吧?不過,她才不信這樣的問答遊戲能看出什麼來!紅笑歌聳聳肩,漫不經心地丟擲自己的答案,“不能騎那就是沒用囉?沒用的東西,馴了浪費時間,養著浪費糧食,放了浪費錢財。換做是我,先把訊息封鎖,轉手高價賣出……不賣熟人,熟人黑起來方便,以後麻煩多。”
常春一怔,驚異雜著笑意泛上眼底,卻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公主的回答還真是與眾不同……”
清清嗓子,開始講吓一個故事,“從前有個人,腿上突然生出一處腫瘡,不疼不癢,但還是請來三位大夫診治。這三位大夫看過之後,給出了三種不同的治法
第一位大夫說瘡只腫未破,先敷些消腫的藥再慢慢觀察;第二位大夫說該扎破瘡處,將穢物擠盡再敷以癒合傷口之藥;第三位大夫則說許是惡瘡,只有一刀割之才可一勞永逸……公主,如果您遇到這種情況,您會選擇哪一種治法?”
紅笑歌早是聽得興味索然,見她投來滿含期待的目光,懶洋洋撇嘴道,“三種我都不選——消腫完還癢怎麼辦?扎破了才發現裡面沒穢物怎麼辦?一刀割之……割的不是他的肉,他當然不疼了。照我看啊,既然不疼不癢,便任它長去,等它疼了癢了再決定。”
常春乾咳一聲,“若以後發現這真是惡瘡,公主又會如何做呢?”
“養著它。”紅笑歌揚唇笑道,“到熟透了再給它一刀。”
她愣住,眼底疑惑如流星般劃過,轉瞬即逝,“早也是一刀,遲也是一刀,有區別麼?”
“有啊!區別大了!”紅笑歌的唇畔蕩起絲冷意,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淡淡道,“不疼不癢的時候,我怎知它對我有害還是無害?等到發現它真是有害,我當然想看看它能危害我到什麼地步?難道常尚儀不覺得忍到極致……再連根拔去會很有意思麼?”
常春渾身一顫,微微變了臉色。大約是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嗓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裡……”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匣躬身遞上,“禮儀之精華盡在此中,請公主回宮後務必在兩個時辰內熟記——謝公主賜教,奴婢先行告退。”
紅笑歌收好錦匣,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的雨中,唇角淡淡牽起絲玩味——是啊,究竟是有害還是無害……時間長了,自會一目瞭然!
破籠卷 第四章 女官。常春(四)
雨勢愈發大了,見紅笑歌出了上書房,在外候著的莫禮清忙背了無腳藤椅趕過來蹲下,黃綾傘也換做了油紙傘。
她卻擺擺手,鑽進巧巧的傘下,“走。”
常春提醒說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那麼錦匣裡的東西必不可長久保留,這讓她更是好奇那個深沉的女人將會教授她怎樣的“禮儀”。而她此時也需要冷靜思考一下,紅少亭所賦予她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回到麟祥宮,換過身乾淨衣服,顧不得與惜夕細說今日種種,便摒退左右,取出那個錦匣來。惜夕拿在手中,搖了一搖,又敲了幾下,這才開啟。
紅笑歌只淡淡一瞥,就詫異地睜大了眼。
匣裡擱的不是文卷,卻是朵玉白的牡丹絹花。花瓣層層疊疊,薄若晨霧,幾可以假亂真。
惜夕把花拿開,抽出底下墊的藍綢布舉到臉邊一晃,輕輕皺了下鼻子,“絹花上沾了豌豆粉,綢布是放在昆布水裡浸過的……這尚儀還真不賴。不想叫你輕易把她的本事學了去,特意留個謎語給你猜……”
“可惜二對一,她不輸也得輸!”紅笑歌揚眉笑道,已曉得常春要弄什麼把戲
豌豆粉中含有大量澱粉,而昆布生於海中,含碘甚多。基於澱粉遇碘變藍的原理,只要將絹花和藍綢一同浸入水中,常春想傳遞給她的資訊便可清晰呈現這種傳遞密信的方法在二十一世紀也許不值一提,可此時她看在眼裡,卻不禁有些心驚。
十二年前,另一個人也曾用同樣的手法教授她權謀之術唯一不同的只在於,這隻錦匣裡裝的是花中之王,而何季水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