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最開始的快樂在之後的冷靜中便慢慢的淡了去。
前一刻,她還因為從範千月口中被告知秦遇之的“舊事”要來了,她卻什麼都不知道。結果後一刻又突然知道自己懷孕了。
這其中的微妙糾結,大約只有她自己能知道。
所以,當她一次又一次的對秦遇之愛理不理的,後者也只當是孕婦共同的脾氣不好,也沒在意,便去上朝了。
看著秦遇之遠去的背影,溫嫋卻疲憊的呼吸了一口,對聽韻道,“悠藍呢?”
聽韻答,“在門口等了半天了。”
溫嫋點點頭,“讓她進來吧。”
聽韻應了一聲,出去喚了悠藍進來,而後看了看溫嫋神色,方出了房間,把門掩上了。
“五少夫人。”悠藍在溫嫋對面站定,等她吩咐。
溫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指向對面的椅子,對她道,“坐下吧。我有話問你。”
悠藍推辭了幾下。見推不過,便坐了下來。
溫嫋看了悠藍半天,突然問到,“悠藍啊,你來秦府多久了?”
悠藍道,“四年多了。”
“那你之前是一直在大娘那裡?”
悠藍點頭,“之前奴婢一直跟在亦瑤姐身邊。”
“那好。”溫嫋放下手,直直看她,眸色一片冷澈,“那你知道五少爺和沈慕晴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被問到這個問題時,悠藍還是微微變了臉色,半天才答,“那時候奴婢不在五房,所以不算很清楚。”
溫嫋勾了勾唇角,“這事全府皆知,你總是能聽到一些吧。”
見溫嫋的樣子大約是不能糊弄的,悠藍想了想,還是斟酌道,“這個……奴婢只知道慕晴小姐是五少爺的遠房堂妹,三年前因為參加入宮選秀,便住在了秦府。五少爺待她……很好。其他的,奴婢便不知道了。”
聞言,溫嫋自然知道她沒說全,便又逼問了幾句,可無論怎麼問,悠藍就是不說,無奈之下溫嫋只能讓悠藍出去,自己則深深呼了口氣,滿心雜亂。
又過了兩日,溫嫋到王嫣那裡請安,聽她跟亦玉幾人吩咐道,“慕晴小姐過幾日就到,你們把華少爺住過的那個院子清理一下,給她備著。”
溫嫋心頭微跳,還是走了進去。王嫣見她進來,自然知道之前的話她都聽進去了,便笑著拉了她的手在一旁坐下,叮嚀道,“慕晴只是來住幾日,等過了三皇子妃的點選就好了,你不用太在意。”
溫嫋扯了唇,微微笑了。
王嫣又轉身從案几上拿了一隻玉鐲給她,親自套在了溫嫋的手腕上,才繼續說到,“我看得出遇之是真的將你放在心上的。如今你懷著身孕,不要想得太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溫嫋是認得那玉鐲的,之前一直戴在王嫣手腕上,據說是秦鄴的母親給她這兒媳的禮物,全家上下只有王嫣有,所以這玉鐲的含義不言而喻。
明白王嫣這麼做的用意,溫嫋低了眸,很是乖巧道,“謝大娘關心,兒媳明白。”
王嫣笑了笑,道,“你明白就好。”
出了主院,溫嫋還是覺得心頭沉沉的,聽瀾陪在一旁,也不知道說什麼,直到走到院子門口,才“咦”了一聲,“五少夫人,四少爺來了。”
溫嫋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見秦南之正朝他們院子走去,扭頭時正好看見溫嫋,便站在原地等她過去。
聽瀾先進去備了茶,溫嫋則和秦南之一同進了屋來,兩人在椅子上坐下後,秦南之才微微彎了嘴角,對溫嫋道,“這幾日有些忙。聽說你有了身孕,今日稍稍空了些便來看看你。”
溫嫋將沏好的花茶推到秦南之面前,而後笑了笑道,“謝謝四哥。”
秦南之握著茶杯,卻沒喝,而是將溫嫋看了好一會兒,才問到,“你好像不開心?”
溫嫋低頭轉著茶杯,嫋嫋升起的霧氣模糊了她的面容。靜默了片刻,她終是抬起頭來,問到,“四哥,聽說沈慕晴沒幾日就要來,是麼?”
“嗯,她是王家送來參加三皇子妃點選的。”秦南之點頭應到,一面又勸慰道,“只是住兩天,你不用放在心上。”
聞言,溫嫋卻忽的笑了一笑,神情有些怪異,“你們一個個聽到我問起沈慕晴,便全部勸我不要在意。可是,我連該在意什麼都不知道,豈不奇怪?”
秦南之略有意外,“你難道不知道麼?”
溫嫋搖頭,“我只知道她和五少爺之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