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應到,一邊讓聽瀾準備茶水,一邊跟著王嫣進了屋。
進屋之後,王嫣先四處看了看,方才回到外間,拉著溫嫋在一旁的羅漢床上坐下,溫和問道,“住的還習慣麼?”
溫嫋微微一笑,道,“還好。”
王嫣頷首,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遇之的事……委屈你了。”
溫嫋心裡一咯噔,不知道王嫣怎麼會突然說這麼具有暗示性的話,當下也拿不準她是個什麼意思,便只笑笑,敷衍道,“本是兒媳的錯,沒有什麼的。”
聞言,王嫣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用一種像是洞察所有的目光將溫嫋看著。許久之後才緩緩說到,“現在就只有我們娘倆,還需要瞞著麼?”
這話一出,溫嫋終於肯定王嫣是知道什麼了。
想來也是,像王嫣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被自己所糊弄呢?
而且,她當時又第一時間到了床邊檢查秦遇之的情況,哪裡會看不出他手臂上的傷並不是碎瓷片所劃。
“大娘——”
“我已經看到遇之身上的傷了。你要相信,我這做母親的,不會拿孩子的安危開玩笑。你既然想方設法讓我和老爺相信他只是劃傷,自然是因為他的傷來的不簡單。而我今天來,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溫嫋還想裝糊塗那是不可能的事。只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她該不該把實話說給王嫣聽。
秦遇之是為了助趙榮軒的逃脫才會身受重傷,而趙榮軒是誰,是殺了戶部尚書的兇手,若是這麼輕易和盤托出,會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呢。
溫嫋的視線滑過王嫣的面,落進她的眼晴裡。
這一看,溫嫋才突然發現,王嫣的眼晴裡沒有任何其他的雜緒,滿是對秦遇之的擔憂。
那是母親對孩子安危的擔憂,不摻雜任何雜質。
她差點忘了,眼前的人,除開秦府當家主母的身份,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這麼想著,溫嫋在心裡下了決定。她抿了抿唇,道,“那是刀劍傷痕。”
聞言,王嫣的手似乎動了動,卻沒有動作,只是慢慢開口,“為什麼會受傷?”
溫嫋在心裡掂量了分,只說了秦遇之是替別人擋了殺招,刀劍無眼,落在身上才會成這般。
溫嫋說的很粗略,省了趙榮軒的名字,也沒提具體是什麼事。王嫣大約也猜到一兩分,並沒有多問,只是握了握她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