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對抓蟲子這項工作挺在行,一會工夫就抓了好幾只。他嫻熟而流暢的動作令我不禁失神。這……這簡直就是我家大公雞轉世重生啊,想當年它就是這樣把意圖嚇唬我的小蟲一口一個通通吞進肚子裡,是的,就是這樣,我不會認錯的!“多多,你一定是我的多多!”我從後面死死摟住莫言的腰,眼淚汩汩而下,“還記得嗎?你臨死的時候,我抱著奄奄一息的你指天發誓,下輩子你變成人我給你當老婆!”
莫言驚異地轉過頭,摸摸我的前額,“沒發燒,是中暑了嗎?”
啊,親愛的多多,你果然忘記我了嗎?沒關係,讓我們重新開始這段感情吧。我撫摸著莫言光潔的臉頰,又想起多多直著脖子歪著腦袋瞪著眼睛的模樣,“上輩子我照顧你,這輩子該你保護我了。”
莫言不甚理解地應了一聲又繼續抓蛐蛐。“你剛剛什麼意思?”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不管你是喝了忘情水還是孟婆湯,都無所謂。”我深情地摟住莫言,“只要我記得你就夠了,多多。你光鮮的模樣(因吃昆蟲而光亮的羽毛)、你(喝水時)望天的神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望天?”莫言呢喃著抬起頭看看天空。隨後警覺地問道,“多多是幹什麼的?”
“我小時候養地寵物雞,”我明媚而憂傷地說道。“它從稚嫩的小雛雞被我養成威武的大公雞,最後由於疫苗沒起作用死於雞瘟。享年不到一週歲。”我從對往昔地回憶中抽回思路,被莫言看不出感情的眼神嚇了一跳,“幹嘛這麼盯著我?”
“沒什麼,娘子。”他平靜地輕捏起新抓地蛐蛐,將它放到我眼前。“這隻紅麻頭給你吃。”
那該死的昆蟲就被他放在靠近我鼻子尖的位置。黑色的背、看不清五官的面孔、略微透明地大腿、紋路隱約可見的肚皮……真是……真是噁心死了!眼看那隻黑黢黢的小東西就要被塞進自己嘴裡,我慌忙上手去搶。紅麻頭,蛐蛐中鬥士,蟋蟀裡的VIP,果然不是蓋的,下嘴快、準、狠,令人為人類的我慚愧不已。那小傢伙一口咬中我的虎口,疼得我尖叫一聲將它甩了出去,重獲自由的小生靈一個優雅的騰躍便掩沒在了草叢深處。
我掐著受傷地手用力擠血。但一滴也沒有,這反而讓我更擔心。“天啊,我被咬了。要不要打狂蛐疫苗,會不會感染艾滋。用不用拿滴露消毒?!”
可惡的莫言不但不關心我玉手。居然還責怪我弄丟了上等貨色。“娘子,你怎麼能把它扔了呢?俗話說的好。嫁雞隨雞。你既然認定我是雞妖,就該尊重我地飲食習慣,並跟我保持一致。莫言看起來很認真,這種態度將我感染得也認真起來。。炫#書*網收集整理。“一定要這樣嗎,嫁給雞妖就得吃蟲子,那許仙娶了白素貞這隻蛇妖后也沒聽說每天生吃老鼠過活呀。”
“他是娶你是嫁,這有本質區別。”莫言敲了敲我的頭,“認命吧,這就是男權社會。”
我不想吃蟲子,蟲子長得太醜了。“唉,既然這樣,你還是做只人妖吧。”
莫言妖嬈地一笑,將我推入草叢,“給我把你剛剛放走地那隻抓回來!”
我又不是多多,我哪會抓蟲子?從來都是蟲子抓我。我最怕蟲子了,看它們奇形怪狀地樣子我就渾身發涼,想當年不管遇到多噁心的蟲子,我只要大喊一聲“多它就會張開膀子飛跑過來替我解決麻煩。回望莫言,這無情地人兒竟躲在樹底下喝水,唉,要說對我好,還是得把多多排在第一位啊。
太陽越升越高,漸漸從紅色變成了金色,照在臉上的感覺也叢暖洋洋變成了熱騰騰,我覺得自己簡直快成蒸餃了。“找不到,不找了!”我氣嘟嘟地躲到樹下從莫言手裡搶過水袋喝了起來。“不就是隻蛐蛐嗎,有什麼新鮮的?他就算再喜歡,也不至於為了它出賣家族利益吧?”
“當然不會,但至少能讓他高興,與人為善總沒什麼壞處。”
“小心馬屁拍到馬腿上,萬一他覺得你諂媚,懷疑你別有用心怎麼辦?”我拿出點心咬了一口,並把碎掉的渣子分給蛐蛐們。“你看這些小傢伙,我給它們吃的它們就吃,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安危擔心,可人就不一樣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莫言點點頭,“回頭就說是你的一片心意。”
哇,你怎麼好事想不到我,鳥事專想到我?“別開玩笑了,我什麼都不懂,完全是外行中的外行,到時候他隨便問兩句專業知識我就得露餡。”誰說拍馬屁不是學問,既要不顯山露水還得讓被拍的人心裡受用,難啊。
“所以說這是考驗你的時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