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迷茫的望著遠方,“我想見一個人,天一亮我就要走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可他卻不在。”
這存天理滅人慾的時代。又要添個痴男怨女抱恨終生的故事了。她一看就是府上閨訓甚嚴的,想來與左明珠應該差不多,平日所讀大概除了《烈女傳》、《女孝經》也都是些聖賢書。她敢於半夜跑出來會情郎真夠大膽,只可惜那沒心肝地男人卻不知所蹤。
她找不到心上人就跑到這裡,說明那男人定然是住在附近。我很好奇這樣的美女會看上什麼人,本想問她中意的是哪家公子,轉念一想覺得太過唐突,便改為詢問那男人樣貌如何,想等凌霄回來再詳細打聽。沒想到人家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他右肩上有顆紅痣。”
真是說了等於沒說,我一個女孩子總不能見到妙齡男性就英姿颯爽的衝上去扒衣服吧。如果叫莫言他們請全鎮的適齡男青年洗澡……又感覺好詭異,好冷。
風吹在身上更涼了。我想邀她進屋裡坐,她不肯。我以為是怕有男人不方便。趕忙說家裡就我小狗一隻把門看。這時辰螞蟻都睡覺了,保證院裡沒有一隻公的活物。她依舊搖頭不允。眼巴巴的望著蜿蜒到山下青石小路。
隨著時間的流過,她地神情愈發焦急,圓潤的眼中堆滿了晶瑩。她垂下眼瞼喃喃自語,“你我註定有緣無份,終究是見不到這最後一面了……”兩行清淚兀自滾落。
我向來怕見人哭,尤其怕見美女哭,所以她這眼淚還沒落下,我這脆弱的小心肝就先疼了起來。“姐姐,你……”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好手足無措地站在邊上。
她抬起頭狠狠抹去淚水,一手摸著我的臉,一手撫著我地後腦,悲慼戚地說道,“我好羨慕你呀。”
“羨慕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上無父母下無兄弟。”
她無奈地笑了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妹妹別見怪,這正是我最羨慕的,如果我當初也像你這般……”
“喂,你這麼晚不睡覺,站在這幹嘛?”
凌霄的聲音遠遠傳來,我興奮的揮揮手,朝他們跑了過去。
“嗯,到底是天足,跑的真快。”凌霄笑道,“這晚可見到那女鬼了沒?”
“女鬼沒見到,女人倒是有一個,還很標緻呢。”
“真的是女人?”莫言端詳了我一番,在我頭上一摸,拔下一隻珠釵,“我怎麼不記得你有這樣東西?”
我驚叫道,“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麼插在你頭上?!”莫言沉下臉,把我拉到身邊,“難怪晚上比白天打扮的還仔細。說,哪家的小白臉?”
這回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我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認識小白臉去?再說要論臉白,誰比得上你,就算有人逾牆鑽穴勾引我,我也看不上眼的。”我深情款款的說道。
莫言臉色舒緩了些,估計是後面這句起了作用。“那這麼晚站在外面幹什麼呢?”
“你們沒看見那個漂亮姐姐嗎?我跟她說說話而已。”我回過頭去,樹下竟空無一人。“咦,不見了,這年頭的大家閨秀怎麼跑的比兔子還快?”我猛然想到那位美女的神秘心上人,於是對凌霄問答,“這附近可還有什麼別的人家?”
“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那可奇怪了,那位姐姐說她是來找人的,在那個人的右肩上有顆紅痣。”
他們的臉色一下都白了,匆匆忙忙把我拖回去後,連洗澡都在外面候著,讓我受寵若驚。我洗完澡,他們還不肯罷休,愣是要三班倒陪我睡覺。別誤會,是我睡覺,他們坐邊上陪著。
在他們討論的空隙,我好不容易插進句話,“你們要站門口我沒意見,但你們要在屋裡的話,我總覺得有點像那個……”
“那個是哪個?”莫言問道。
我爬到床上,用被子矇住頭,確保捱打時不會太受苦,才怯怯的說道,“就是後宮裡那些不是女人的人……”
“不知好歹!”凌霄扯開我的被子,“我告訴你,我們今天根本沒看到任何人和你在一起,也就是說……”
“噓,”我做了個閉嘴的手勢,以最快的速度鑽回被窩,“要不你們三個都留下吧,男人多陽氣旺。”
經過商量,凌霄第一個留下。
他很不客氣的把我一推,擠到床上,嚇得我直叫,“男女授受不親!”他不屑的哼了一聲,越湊越近。
我拉起被子擋住臉,“你想幹什麼?”
“那支珠釵給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