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茶水中的參片在硬撐著。我和佳瑩還有幾個大臣去勸過了都沒有用,他見著我們只是重複著:‘朕八歲時皇父賓天,十歲時母親崩逝,父母親的音容只彷彿記得,全賴祖母撫育教誨整整三十餘年,每念教育的深厚恩情,哀痛實在難以自禁。’皇上這麼折騰自己怎麼行呢,不過才短短十幾日,皇上明顯地就瘦了好大一圈,在這樣下去怎麼成呢?”
“父母親的音容只彷彿記得,全賴祖母撫育教誨整整三十餘年”我默默地在心中重複著這句話,深深地感受到康熙同太皇太后之間雖為祖孫實勝母子的深情,聽她這麼一說我的鼻子不禁也有些發酸。可我知道,現在誰去勸怕是都沒有用的吧!我相信康熙這麼做是為了盡他的全力最後一次向他敬愛的祖母表達他的愛,等他認為夠了,他就會放下這份悲痛重新站起來的,因為後面他還要同俄國簽訂《尼布楚條約》,還要平定噶爾丹叛亂,還要面對晚年時幾個兒子的爭權奪勢。還有太多太多的成功與磨難等著他去經歷,他是不會就此倒下的。但是這件事我這個來自未來的人知道,可眼前的皇太后卻不會知道,她只是非常單純地牽掛著自己的孩子。
“臣妾知道了,臣妾這就去試試。”
我只好向她點了點頭,再一次地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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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充斥著震天的哭聲以及不斷想要擠入我腦海中的喇嘛超度亡靈的唸經聲,而眼前所見的除了白色,還是白色。這原本象【炫|書|網】徵著純真的色彩此時卻透著陣陣悽慘與壓抑,我的心裡也因為這起了陣陣抑鬱感。深深吸了口氣,我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那個人已經死了,她不會再傷害我的。我就這樣不斷地對自己重複著,待到走至門口時,就見到李德全迎了上來。
“德主子,您可來了,皇上還在裡頭呢,奴才們真是沒辦法了。”
他也是一臉的疲憊,但在看到我來了之後精神明顯為之一陣。唉,我在心中嘆了口氣,他們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朝他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慈寧宮的正殿原本裝飾的富麗堂皇,顯示出主人的高貴與雍容,但現在卻被那隨處可見的白色帳幕給消磨得只剩下滿室的慘淡與淒涼。大殿的正中央擺放著盛有孝莊太后遺體的巨大棺木,而康熙則一臉疲憊與哀痛地緊挨著棺木席地而坐。他原本是閉上眼睛的,但聽到有動靜則緩緩張開了雙眼,見到來人是我也還是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只是眼中飛快地閃過些微的波動。
我沉默著徑直走到案上取出幾隻香就著旁邊冥燭上那幽幽的火點上。青綠色的火光在白色的蠟燭上不住地跳動著,混合著這死寂的氣氛讓人打從心底生出一抹恐懼。我愣愣地看著這火光想著那一日在這裡發生的事不由得有些出神了,直到手上的香因為燒得太久而發出陣陣滋滋聲我才回過身來,立刻對著它吹了一口氣,霎時火焰退去只留下縷縷青煙冉冉而上。持著香幾步返身回到靈柩之前,我恭恭敬敬地朝著棺木拜了三拜,隨即走上前去將香插在棺木前的香爐之中。
“皇上。”
跟著我走至康熙面前,輕輕喚了他一聲,他沒有吭聲只是抬起紅腫的眼睛看著我。我不忍見到他眼中的迷茫和哀痛,從懷中掏出帕子交到他手上隨即說了聲:“臣妾告退了。”接著就走了出去。門外的李德全見我這麼③üww。сōm快就出來了不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德主子,連您也勸不住皇上嗎?”
我沒有回答他搭上心荷的手正要走,卻見蘇麻喇姑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她端著一個盒子微微向我福身道:“奴婢給德妃娘娘請安。”
“蘇麻姑姑,您快起來吧!”我示意心荷趕緊將她攙起,她緩緩起身抬起頭,我這才發現不過數日不見她似乎也蒼老了許多。臉上有著不輸給康熙的悲痛與絕望。
她哀傷地看著我說道:“太皇太后臨終前吩咐奴婢,讓奴婢把這個盒子交給娘娘。”
她遞上手中的木盒給我,卻讓我覺得奇怪。這裡面到底是什麼,難道孝莊在死後還不放過我嗎?我覺得忐忑不安於是問道:“蘇麻姑姑,這裡面是什麼?”
我原以為她會知道,但她只是令我失望地搖了搖頭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只和奴婢說這是她送您的第一份禮物。”
第一份?那就是還有第二份咯!
“那第二份禮物呢?”
我看著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太皇太后說過等到了適當的時候才讓奴婢拿出來轉交給您。”
她的話隨即讓我陷入了深深地不解之中,適當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