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愛的男子手中……如果當初她不跳下雲臺,也許有朝一日,也難逃這世間最悲哀最絕望的結局。
桃花翩翩起舞,點點墜落在那女子含笑的臉上,林素月只覺一股莫名悲哀,許是她與曾經的鳳遙夕有那麼一絲相仿物傷其類。
宋惜晴進這王府為細作已然無奈,在那不屬於自己的柔情中一點點迷失,則更是殘忍,終究陷落再無脫身之力。
古來情字最傷人,春殘花未落,紅顏卻已歿……
恍惚間,祁恆逍已命人將其屍首安葬,在自己耳邊輕聲道:“與你無關,她也明白的。”
林素月下意識輕輕點了點頭,心中卻是蒼涼,與她……無關麼?
若是她不曾死而復生,若是早早告知……何依知曉……
世事因果輪迴,鳳遙夕早在其中,林素月又豈能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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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晴居然就這麼死了……
任風吹簾幔浮動,不遠處窗前掛著的碧青翠鳥歡叫地厲害,靜坐木案前的人卻紋絲不動,金紅色的華服,寬大的袖口處繡著展翅欲飛的青鸞,纏著紫紅輕紗垂在案上。
她……就這麼死了……
其實自己是明白的,明白宋惜晴對王爺一片真心,也曾憐憫她與自己一般因為那人的痴心而動心,因為那人的情深而動情,可卻在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後才懂得,痴心若是付之他人便是決絕狠心,深情若非對己而用便是最大的無情。
只是,那時她還總覺得自個兒與宋惜晴與任何其他人終歸是不同的,天地之大隻有她知他心中所想心中所痛,只有她與他同系一人同憂同喜同仇敵愾,他們有共同的傷悲也有同需以命相互之人!
所以,縱算此生她非他心之所繫情之所鍾,總是唯一知己知心知其傷其痛的……不同存在的人。
她以為是的……
他們共同撫育泰兒,共同為她復仇,同進同退,這世上又有幾對恩愛夫妻,幾對互許終身的人可以做到?
若能長久,她不奢求其他,就如此下去……也好。
可是,那個人……出現了。
纖弱不堪一折,偏偏舉手投足間處處露出‘她’的神采來,他為之神迷,連泰兒也與她親近,她一點點侵入,終於……
憶起那日她與莫家反目與他站在一處,似乎他們才是彼此相通的伴侶,才是生死相依的戀人,頓時……心痛如絞。
他在做什麼?
難道真要將這個居心不明的女子當做‘她’?他難道不知何謂人心難測,難道不知司宇韓的厲害,難道就不怕她公然與莫家反目,只是一個取信與他的陷阱?難道不怕她是誘他入死地的吃人妖精?!
千種理由,萬般猜測,她利用了櫻紅,誤導了宋惜晴,欲……借刀殺人,可是,結局……
輕輕抬起手,雪白柔荑,比起昔日行走江湖整日舞刀弄劍來得不知細嫩白皙了多少,可那時妙手玲瓏仰不愧天府不愧地,正氣傲然,可如今呢?
“母妃?”小小的孩童轉著黑烏烏的眸,仰著腦袋瞅著自個兒的孃親,“母妃,你不高興麼?”
他自幼聰明,小小年紀如斯敏銳不愧是她的孩子。
“母妃,無事。”何依輕輕撫過他的小臉,忽而閉了閉眼,自宋惜晴死後王爺對她的保護可以說是嚴之又嚴,事到如今只有一計。
瞧著泰兒眨著大眼睛一點點喝下自己早些親手燉的甜湯,再一點點緩緩闔上那雙黑碌碌的圓眼,何依心一抽抽的痛,卻最終抱著不知人事的孩子道:“半刻後,去告訴王爺說世子突發急症,請王爺速來照看。”
“是。”心腹侍女垂首應道。
“若王爺問起我……”
“奴婢會稟報王爺,王妃去廟裡上香未回。”
“很好。”何依緩緩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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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泰兒忽的急症,自己心急如焚,本想立時去瞧瞧,待想起何依……又是遲疑,不料躊躇間,卻來了意外之客。
“側妃妹妹。”
雙眉淺描,巧施粉黛,朱唇揚著清淺笑意,玉顏雅緻,英氣華美,曾幾何時能料得當年布衫長褲隨性妄為的少女有朝一日會蛻變得如此模樣?
“……王妃。”輕聲一嘆,她既在此,那泰兒想必無恙,如此說來今日一切不過局一場。
當日母后與姚妃相爭,不只一次以自己孩子來陷害,以本傷人最易取信於人。姚妃心腸惡毒,她信何依待泰兒必勝過姚妃待其子,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