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把自己的臉更湊近窗邊時,某個物體突然撞上隔離杰特與外界的玻璃窗併發出一聲巨響。
杰特不由得做出縮頭退後的動作,而且還在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沒因此而發出慘叫聲。不過當他轉過身之後,才發現山姆森正對自己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也只好回山姆森一個羞澀的微笑,然後再將視線移到窗外,並伸手來回撫摸玻璃窗。看來這塊玻璃並沒有因為剛才的撞擊而產生任何裂痕的樣子。
換句話說,雖然自己是遭到攻擊沒錯,不過狀況並沒有原先所想象的那麼嚴重。然而,雖然他還不知道囚犯身上擁有什麼樣的武器,但自已也不能因為事態不嚴重就疏於防範。
“空投作業還沒有結束嗎?”杰特發問了。
“還需要再一段時間才能結束。畢竟我們的空中艇並沒有任何空投裝置,一切作業都得要用最原始的方法執行。”華珍提出她的說明。
“立刻中止一切作業,並從這個地方撤退吧。”杰特也提出了他的意見。
“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我想閣下您也看見了吧?他們的武器對空中艇幾乎是一點用也沒有。當然,如果用人的肉體去親身承受的話又另當別論了。”雖然華珍說到這裡就暫時打住,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還是說,您是在害怕呢?”
“我當然很害怕。”杰特很明確的說。
目前正是這場戰爭打得最激烈的時候,杰特畢竟也是一名士兵,偶爾他也會讓思緒在有關自己的死亡上打轉。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自己的死期能夠儘量延後,而且他從來就沒有去想過自己還有這種被人在地上世界中用火藥式武器奪去性命的死法。
“我明白了。我們也不希望讓帝國軍人遇到危 3ǔωω。cōm險,再說那些受刑人也是自作自受。”
說完這句話之後,華珍就拿起通訊機,並下令中斷空投作業。
接下來,她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冷笑。
你自己剛才坯不是嚇到臉色發青——杰特在心裡偷偷的想著。
“我自認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拉斐爾實在是受夠了。
“是這樣的嗎?”鐸古夫說。“如果您已經明白的話,又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肯公開承認我的領民代表身份呢?”
“因為我沒有這個心情。”
“我無法接受您這樣的說明方式!請您聽好,我才是代表羅布納斯Ⅱ行星絕對多數居民的人,換句話說,這裡有半數以上的人支援我。因此,如果您拒絕讓我就任領民代表的話……”
“難道你還不明白?”拉斐爾對鐸古夫的遲鈍真的很驚訝。“我說拒絕就是拒絕,這可不是什麼假設性的說法。”
“呃,這個嘛,我當然很清楚您的意思。我認為您這句話只不過是用了點文學上的修辭……”
“是嗎?”
“總而言之,就算您拒絕我的請求,我也希望您能夠提出一個明確的理由。”
“我不要。”
鐸古夫的臉上浮現出狼狽的表情。“就算您說不要……”
如果現在杰特能夠留在這裡的話就好了——拉斐爾突然在心中浮現這樣的想法。雖然有時候她會從杰特的隻言片語中聽出有揶揄拉斐爾自己和亞維人的意思而感到不愉快,不過當拉斐爾面對需要與地上人對話的場合時,她也是靠杰特才得以正大光明的避開目前自己所陷入的窘境。
“總而言之,我並不想繼續與您對話。”
“這還真是遺憾。不過,我可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通訊終於結束了。
拉斐爾站起身來向艾克琉雅下達了指示。“除了副代理領主以外,不必再接受任何通訊的要求。”
“是。”艾克琉雅點了點頭。
自從拉斐爾決定承認行政長官為領民代表之後,另外兩位自稱星系首相的人就開始接連不斷的向她提出通話的要求。剛開始她還能正襟危坐的加以應對,不過到後來對方卻依然不死心的找理由來與自己對話。當自己終於以疲憊的口吻切斷了與香格兒之間的對話之後,鐸古夫那邊也早已在另外一條通訊線路上等待她的回應。
而且從第二次對話開始,他們就又提出了更多新的論點來,而這也讓自己得花費更多工夫去從事無謂的口舌之辯。雖然鐸古夫似乎有這方面的才能,不過香格兒用來用去就只會用那幾句貧乏的詞彙。
那兩位該不會是事先就串通好要這麼做的吧——拉斐爾甚至在腦海中浮現這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