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外的山?”
“因為我有千里眼。”
阿樂說時面無表情,邢毅聽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到對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知道阿樂她不肯說明原因,邢毅只好對劉咲說道:
“負責人,外面現在成了戰場,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很難說的。”
他所說的也有道理。劉咲陷入了沉思中。阿樂在一旁冷眼旁觀,問道:
“決定了嗎?”
劉咲朝邢毅點點頭。“去山上!”
邢毅有點無奈的嘆口氣,但還是照辦了。他其實也想到劉咲會這麼說。迦藍由始至終都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不過那只是表面的。劉咲和邢毅都不知道他在電子腦網路裡向阿樂說的話:
“為什麼?”
“我只是想幫她達成願望而已。”阿樂沒有裝不懂來瞞混過去。“要是她就這麼離開,一定會覺得遺憾的。”
“是嗎?”迦藍的回答還是那麼簡短。
“我真不明白,你和她在一起這麼久,為什麼她骨子裡的固執勁就沒影響到你;而你的清淨無為也沒傳到她身上。”阿樂略帶嘲諷的說道。
“知道真相為什麼永遠只有少數人知道嗎?因為半數人不相信是真的;另一半人中的一部分是主動放棄了它,而剩下的那部分人則因為太接近真相或知道了真相而遭到毀滅;至於知道真相的人則是製造了它的人。當你找到真相後,也會成為那種人的。”
迦藍說完,就再也不說話了。阿樂有些意外的看著他,她能察覺到,對方的這番話並不僅僅指劉咲,更是說給自己聽的。那是警告,勸導還是……阿樂一時也說不清,但她沒問下去,因為她明白對方是不會再說什麼的了。
在阿樂的指引下,車子開到了山中。除了車子行駛過的聲音外,四處都靜得可怕,連鳥叫蟲鳴也沒有。車子停下了,阿樂先下車,劉咲和迦藍也跟著下車,邢毅故作誇張的嘆了口氣,也跟上他們。
阿樂帶他們走到一個較開闊的林地,從那裡可以看到天空似乎都被染紅了。劉咲跑前幾步,發現前面就是懸崖,不過更讓她驚訝的卻是從這裡所望到的城外景象:一片火海中,隱約可見那些倒塌燃燒的帳篷,隨之一同燃燒的還有人的軀體,遠遠看去,他們就像是一片片燃燒的紙屑。不同的是,這些“紙屑”還會動,還會跑,還會發現令人毛骨聳然的慘叫。其中充斥著槍聲和爆炸聲,雖然沒看見,但劉咲知道一定是游擊隊發動了襲擊。目睹著這一切的四個人都被火光照得通紅,阿樂語氣低沉的說道:
“那裡……是難民區吧。”
劉咲渾身一抖,她終於想起那裡什麼地方了。那裡正是他們數天前曾去過的難民營!她望著那已成人間地獄般的難民營,甚至沒有發覺自己眼中已湧滿了淚水。面對這一切,劉咲簡直難以置信。
“為什麼?!為什麼要攻擊那個地方?那裡只有平民啊?”邢毅也是震驚萬分。
劉咲轉身欲走,被阿樂一手拉住。“已經太遲了,你去不了那裡的。”
阿樂已經明白她到底想幹什麼。劉咲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喊道:
“我沒有辦法看著這一切而什麼都不做啊!”
劉咲想掙脫阿樂的手,但沒想到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阿樂冷靜的說道:
“你去了又能做什麼?送死嗎?現在誰都無法阻止這一切。”
“可是,可是……”劉咲腦海中約瑟夫、艾莉、烏契和那些難民的臉孔,與現實的情景交織在一起。“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死的!”
劉咲彷彿耗盡了力氣,跪倒在地。阿樂這才放開她的手。邢毅半跪在她身邊,擔心的看著她,他從未見過負責人有如此痛苦的時候。半晌,他才開口勸道:
“算了,負責人,我們回去吧。”
劉咲眼望著城外的大火,默不作聲。這時候,在三人的耳邊,迦藍缺乏感情的聲音飄了過來:
“游擊隊是在作最後的反抗。他們沒有攻擊要塞和其它軍事據點,卻跑到難民營大開殺戒,顯然他們都已經喪失理智了。游擊隊的末日到了,那些人應該是最後的受害者。”
劉咲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迦藍。其實單從理性的角度來看,迦藍的分析是有道理;但她怎麼也無法接受他那種過分冷靜的態度。
“迦藍,你……”
阿樂忽然走前幾步,盯著城外。“你們看,游擊隊被打散了。”
劉咲和邢毅一起看著那裡,見難民營外接連響起爆炸聲,不少人紛紛向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