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抄住第三枚,“遊二爺厚意,安某卻之不恭!”
那聲音——
舒莫辭腦子發懵。那聲音,是安郅——怎麼可能——
“下僕頑劣。安狀元見笑”。
安郅穩穩落下,這次卻是直接落在了地下,動作利落矯健,雙腿筆直而充滿力度,越發襯托出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原本不算俊美的五官也因為他這完全詮釋力與美結合的動作,而格外動人心魄。
唔,大顯因為多年太平,文風、佛風盛行,推崇的是面如冠玉優雅清貴的美男子,諸如安郅這種面部輪廓深邃、五官過於凌厲的陽剛美,世人根本不懂得欣賞o(╯□╰)o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安狀元,色彩豔麗的荷包再度雨水般朝安郅砸去,安郅不在意隨手揮走,朝遊昀之冷冷一笑,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舒妹妹,他來了,來了,快!”
溫叢薇往舒莫辭手裡塞了個荷包,自己手裡抓了好幾個,躍躍欲試,舒莫辭垂睫不動聲色吐了口氣。
很快,安郅就走到了溫府的綵棚前,溫叢薇激動的滿臉通紅,閉著眼一通亂砸,安郅沒再伸手揮開,反倒一一接住,又隨手放下,背後長了眼睛般從容避開背後襲來的荷包,一步一步踏入溫府的綵棚。
安郅踏入溫府綵棚的一刻,荷包攻勢停了下來,人群發出一陣意味不明的噓聲,這意味著今年的狀元郎的瓊林花要落在溫府了。
溫叢薇沒想到安郅竟踏進了自家的綵棚,下意識拉著舒莫辭後退了兩步,心虛了,沒想到安狀元選的竟是溫家,她剛剛會不會砸的太狠了點?
舒莫辭垂著臉,根本不敢看一步步靠近她的安郅。
“冠世墨玉,”安郅的聲音近的彷彿在她頭頂響起,“獻給最美的冠世明珠”。
高大的身影籠了過來,髮髻微微一重,舒莫辭知道他將手中那朵深紫色的冠世墨玉簪入了自己的髮髻之中,一朵花很輕,她卻覺得壓的她抬不起頭來。
“多謝安狀元抬愛”。
舒莫辭垂著頭,又比安郅矮一大截,只能看到他鼻樑下方的線條冷硬的下巴,看到他聽到自己的話咧開的笑容,和唇邊尖尖的虎牙,舒莫辭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時的笑容定然是燦爛而得意,如路邊怒放的野花,叫不出名字,卻讓人瞧著心底就明朗燦爛起來。
“安某等著姑娘的請帖,”安郅朝舒莫辭身後的溫漱流一揚下巴,轉身離開,不一會就聽到馬蹄疾馳的聲音再次傳來。
溫叢薇大聲驚歎道,“那位武狀元眼光真好,這朵冠世墨玉除了舒妹妹可沒再有其他人有資格得了!”
溫府女眷也紛紛打趣起來,之前溫家各位夫人姑娘嘴上不說,心裡對舒莫辭的出身卻是頗不以為然的,自從舒莫辭是公孫帝師之徒和西郊溫湯的事情傳出後,那份不以為然就變成了感嘆溫漱流慧眼識珠,之前被認為“空有美貌”的美貌也成了眾人或欽羨或忌妒的物件,如今竟連剛剛入京的武狀元也將瓊林花送給了她,她的美貌就越發不能讓人忽視了。
溫漱流見舒莫辭被眾位嬸孃兄嫂圍在中央,不動聲色退了出去,走過一個綵棚就到了遊國公府的綵棚。
遊晗之正急的兩頭轉,見了溫漱流眼前一亮,“十三哥,那個武狀元真的把花送給舒莫辭了?”
溫漱流點頭,遊晗之一拍手,“算他有眼光!等我考了武狀元,我也把花送給舒莫辭!”
溫漱流與遊府眾人見了禮,坐到遊昀之身邊,不動聲色問道,“那位安狀元是哪裡人?”
“東陽安宥,”遊昀之輕輕笑了笑,“只是曾經還有個名字叫安郅罷了”。
溫漱流眉頭一跳,怪不得他總覺得不對勁,原來舒妹妹真的認識他,而他那最後一眼中的挑釁敵意也不是他的錯覺。
“你手中有一個珍寶古玩鋪子似乎不錯?”
“什麼事?”
“文昌侯府要替舒妹妹置辦嫁妝,可惜空有銀子一時置辦不了好東西,我放一批東西到你鋪子裡,你替我賣給文昌侯府”。
遊昀之轉眸看向他,溫漱流嘆氣,“這不是嫁妝置辦不齊,文昌侯府死拖著婚期麼?”
遊昀之默了默,開口,“你的東西總是有跡可循,他日被人發覺總是一場是非,我讓掌櫃擺些好的出來就是,放心,我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讓價”。
溫漱流大喜,“如此最好,多謝!”
遊昀之瞥了一眼以為自己和溫漱流說話注意不到他,已經溜到綵棚外的遊晗之,“安宥來頭不簡單,你且約束著舒姑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