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怎麼突然翻臉,不過也就是那一愣的時間,程正則立即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程某出身寒微,但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知道何為正身慎行,曲九爺的話程某卻是聽不懂了”。
“這都聽不懂?”曲少徵嘖嘖感嘆,一臉看白痴的表情,“我還以為程進士有多博學多才,不想竟連這樣的話都聽不懂,那我再說明白些好了,汲汲鑽營攀龍附鳳你總能聽懂了吧?”
“你——”程正則不是沒有跟無賴打過交道的經驗,只是堂堂鎮國將軍府最受寵的公子又豈是他一介寒門進士能開罪的起的,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我什麼?你要是問心無愧,發個毒誓來聽聽,否則你就是存心不良!”
“不管曲九爺怎麼說,今日程某乃是應人之邀來此切磋棋藝,未有其他”。
“你既然問心無愧為什麼不敢發誓?還是說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切詞狡辯?”
雖然不知道曲少徵和程正則有什麼恩怨,但已從重生後再見程正則的複雜情緒中恢復過來的舒莫辭還是很樂意見程正則吃癟的,眼看曲少徵耍無賴吃定了程正則,忍不住笑出聲來,曲少徵瞥了她一眼,越發來勁了,“舒妹妹,你瞧好了,想這樣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發誓的人一定是心裡有鬼!”
“莫辭,怎麼回事?”
程正則偷偷鬆了口氣,舒莫辭幾步走到舒棣身邊,聲音中尤帶著剛剛的愉悅,“父親,我碰到了表哥和曲九哥,曲九哥說程進士窺探他們行蹤要攀龍附鳳,程進士不肯認,曲九哥讓他發誓,程進士就是不肯呢!”
舒棣從未見過舒莫辭如此嬌俏含笑的小女兒形態,愣了愣方斥道,“不得胡鬧!程進士是我邀來切磋棋藝的,怎會是那般不堪之人?”
那可說不定啊,舒莫辭暗暗腹誹,程正則拱手行禮,“多謝侯爺為程某正名”。
“還不快給程公子賠罪?”
舒莫辭淺淺一福,“小女淘氣,還望公子恕罪”。
程正則雖出身寒門,但自小聰穎多才,親戚鄰居誰不給幾分面子,後來更是得夫子看重,同窗對他也都是既敬且佩,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不說曲少徵就是一旁看熱鬧的舒莫辭和俞蕁都被他記恨上了,此時聽舒莫辭恭謹有禮的賠罪,又軟乎乎的叫自己程公子,怒氣倒是去了一半,想著舒莫辭畢竟年幼,被人三言兩語糊弄住也是有的,自己倒不至於為這點小事記恨上她,日後成婚也不會因此事對她心存芥蒂。
俞蕁見到舒棣下意識要跑,又顧忌著舒莫辭猶豫不決,舒棣抬眼看向他,目光沉寂,俞蕁開始後悔剛剛怎麼沒當機立斷抬腳就跑,正要說什麼,舒棣已移開目光,“蕁哥兒也長大了”。
俞蕁乾巴巴噢了一聲,恨不得地上多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
程正則對俞國公府和文昌侯府的恩怨也瞭解幾分,在他看來就算俞國公府因俞氏之死怨上了文昌侯府,這怨恨也絕對不會延伸到舒莫辭身上,反而會更加憐惜俞氏唯一留下的孤女,現在見俞蕁和舒莫辭言語隨意,更是確定了幾分,見氣氛尷尬,行禮道,“侯爺、俞五爺、曲九爺、舒姑娘、八爺,程某還有俗事,就此告退”。
俞蕁跳了起來,“啊,對對,我也有事,先走了!”
曲少徵一把抓住他手腕,笑道,“好容易碰到舒妹妹,那件事還沒問,你走什麼?”
“哪件事?”
曲少徵懶得瞪他了,看向舒莫辭,“舒妹妹,宛陽郡主給你下帖子邀你去靖王府賞花吃酒,你怎的不去?害得我被郡主埋怨了好幾回”。
“宛陽郡主?”舒莫辭疑惑,“我沒收到過宛陽郡主的請帖”。
曲少徵沒想到舒莫辭竟從未收到過請帖,目光玩味起來,“沒收到?怎麼可能?王府的下人雖不濟,總不會連請帖也送不到吧?”
宛陽郡主下帖子?那必然是在打馬遊街之後了,而那之後鍾氏先是禁足,後又回了孃家,有那個膽子,又有那個能耐動手腳的自然就是老夫人了,舒莫辭笑了笑,面上卻殊無笑意,“是我記差了,靖王府的帖子確是送了來的,我因著身子不爽,便沒去了”。
俞蕁正要問舒莫辭到底請帖沒收到還是身子不舒服,曲少徵不動聲色的踢了踢他,做恍然狀,“原來如此,妹妹身子大好了?”
“無礙了,多謝九哥掛心”。
曲少徵欣慰點頭,又朝舒棣一禮,告辭而去,舒莫辭只當沒發現其中關竅,“父親,我帶小八去後面走走,父親不必陪著了”。
042 受傷
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