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安擺了擺手,她輕聲感嘆了一下。幸好她之前是當了十幾年的兒郎,這京都的大好河山,也都看過無數遍了,角角落落都觀察得足夠仔細。不用像現在這樣,縮手縮腳地躲在馬車裡,只能依靠清風偶爾拂起車簾,透過那個縫隙看一眼外面的街景。
衛長如點了點頭,稍微放下心來。她還在小聲地咳嗽著,精神沒有之前那樣將死的模樣,不過依然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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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傳來,天才剛矇矇亮,這道聲音就將整個遼國公府吵醒了。
遼國公嚇得打了一顫,立刻就跳著坐了起來,連衣裳都顧不得穿,就急著往床下跑。
“國公爺,怎麼了?啊——”旁邊睡著的美妾迷迷糊糊地坐起來,低聲詢問了一句,只是還沒有說完一句話,就猛地尖叫了一聲,雙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原來是遼國公下床跑得太急了,一腳踩到了她的肚子上,甚至還把她勾下了床。
遼國公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就急匆匆地將褲帶繫好,一下子開啟門就看到一個守夜的婆子背對著他,就站在門口,身體似乎被什麼定住了一般,僵硬不動。
他眉頭一皺,連忙走到她的面前,就見她的雙手捧著一個豬頭。
這個豬頭從上到下都被鮮血浸過了,血淋淋的一顆頭捧在手裡想必不會是什麼美妙的體驗,即使這是一顆豬頭。
那婆子完全被嚇到了,面色蒼白,雙腿不停地抖,甚至都失禁了。雙手上面都沾上了血,一動不敢動。
“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把這東西處理了,晦氣!”
遼國公的臉上出現暴怒的神色,他指著一旁都在瞧熱鬧的僕人,不由得厲聲吼了兩句。心底湧出的氣惱情緒,越發清晰明顯。
他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幹的,又是衛侯爺那個老匹夫,昨兒他出府思前想後,都沒有想出什麼解決的法子來。
主要還是衛侯爺這一招實在太過陰損,他抓不到證據。以為衛侯爺又是潑狗血又是掛豬頭的,心裡的火氣應該消散了不少,沒想到今日起來一看,竟然變本加厲了起來。
直接把這沾了血的豬頭放到了門口,讓第一個出來的人接到。如果今兒是他出來,恐怕這第一個與豬頭親密接觸的人就要換成他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恨恨地說了兩句,握緊了拳頭,卻依然皺緊了眉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面對衛侯爺,他天生有些發怵,畢竟同在戰場上殺過敵。但是跟衛侯爺比起來,遼國公根本不值一提,他本來就是隸屬於文官,後來為了建功立業,才被今上派去了戰場走個過場,最終遼家被扶持得越來越好。
“你去找人去衛侯府問問,衛侯爺究竟要怎樣?”遼國公再次在前廳裡轉來轉去,他想了諸多法子都一一否決,最終還是找來身邊的小廝,輕聲地叮囑了一句。
結果小廝很快就回來告訴他,衛侯爺的人根本就不願意見他的面兒,更不願意回答他的問題。所以他只能提心吊膽地等著衛侯爺下一波會送他什麼大禮。
遼國公沒有坐以待斃,他也派了身邊的侍衛密佈在國公府周圍,就為了防範半夜被偷襲。
不過似乎沒什麼效果,第四天遼國公府依然收到了大禮。
這回卻不是在他這邊,而是在遼芷那裡。
遼芷一大早醒來,覺得胸口有點悶,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上一樣。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喊人也沒人搭理她。
她下意識地看向胸口,卻對上一雙發綠的眼睛和兩百齜著的潔白牙齒,那尖銳的犬齒鋒利無比。
“啊,啊——”她大喊了兩聲,竟是開始不停地喘息起來,下意識地坐起來想要遠離這個東西。
但是她無論怎麼躲,那雙發綠的眼睛都一直盯著她,尖銳的牙齒也是近在咫尺,甚至還有一股血腥味直衝而來。
“救命啊,來人啊!呼——”她又開始大聲地喘息起來,心臟好像要驟停了一般,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了。
“姑娘,姑娘。”外面傳來急迫的敲門聲,但是卻沒人能給開。
唯一的守夜丫鬟就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遼芷更不可能下床開門了,只是不停地呼救和喘息,不過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低了,眼淚都被嚇下來了,因為那個可怕的東西依然與她緊密不可分割,甚至偶爾她掙扎得厲害了,那東西似乎要與她臉貼臉似的。
“咚——咚——”外面出現撞門聲,幾個丫鬟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還有人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