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
“抬腳。”他說,然後握起她的一隻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寧橙扶著旁邊的金屬水管穩住身子,看著他將手指伸進她的每一個腳指頭間的縫隙裡。
她蜷縮著腳趾,說:“癢癢。”
邵承不語,又去騷擾她的腳跟以及腳心。
寧橙終於忍不住,掙脫他的手就要向他踹去,卻在半空中被他再次抓住腳踝,沿著小腿就要向上探索,嚇得寧橙連忙放下腿。
“還有一隻。”
邵承放下她的左腿,眼睛盯著她的右腿。
寧橙的右腿膝蓋畏縮的一抖,頓了幾秒鐘還是妥協的踩在他的膝蓋上,看著他如法炮製的清洗她的每一根腳趾頭,直到她再也耐不住瘙癢撤了回來。
邵承將她抱起放在馬桶蓋上,從架子上拽下一條浴巾從頭到腳的擦拭著,每當隔著浴巾的手擦到耳後、後脖頸、腰側、腿窩等處時都會留戀許久,好似將她當成了貓一樣在抓癢。
寧橙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說:“行了。”
但是這樣的拒絕又總會在雙目交接時憋了回去,她四處閃躲著他的目光,臉上發燙,抑制不住害羞的情緒遍佈四肢百骸。
打從有了男女之別的意識以後,寧橙就明白,在這方面女人永遠是趨於弱勢的。就算是現在,邵承幾近謙卑的蹲在她面前,她也能感受到壓迫感。
“橙橙,別怕我。”邵承打斷了她的冥想。
他又翻出一條浴巾將她整個人裹住,抱回臥室放在床沿,自己卻依舊身無寸縷。
寧橙的雙臂在浴巾下環著胸口,嘴唇微抿,腳趾蜷縮,只有下巴被他牢牢捏住,眼神被迫與他對視。
“別躲我,我只是想補償。”
寧橙卻問:“你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
邵承鬆了口氣,釋然的笑道:“我沒事。”好似她的關心遠遠勝過任何甜言蜜語,其實關心本就是一種情話。
“沾了水,會感染的。”寧橙垂下眼,意識到自己又心軟了,表情彆扭:“你去給我倒杯水。”
邵承應聲去了,折回來時,腰間已經圍了一條浴巾。
寧橙跪坐在床上,身上也套了一件睡裙,浴巾掛在脖子上,垂在胸前。
她接過邵承手裡的水杯,喝了幾口遞還給他,然後說:“坐上來。”
邵承立刻捱了過去,盤著腿,雙眼亮晶晶的盯著她,寧橙被看得低下了頭,拉起他的胳膊看了看,從手邊拿起酒精棉沿著傷口周圍的牙印擦了一遍。
聽到邵承倒吸了口氣,她問:“疼麼?”
“不疼。”邵承心窩一暖,瞅著她笑。
寧橙不語,又拿起紅藥水塗在上面:“先別沾水了。”
等處理好他胳膊上的所有傷口,又收拾好散落在床上的棉花和藥水,寧橙再一抬頭,見他的眼神依舊鎖在自己臉上,不禁惱怒抓下脖子上的浴巾向他扔去:“你到底在看什麼!”
邵承的上半身被罩在浴巾下,傳出帶著笑的聲音:“橙橙。”
寧橙不語,瞪著被撐起人形輪廓的浴巾上的維尼熊圖案,聽他繼續道:“你能抱抱我麼?”
在她拒絕之前,邵承又追加了一句:“我保證不亂來。”
在浴巾籠罩的黑暗中,鼻尖縈繞的是和他身上同樣的沐浴液香味,好似還多了一種**,邵承閉著眼享受這被一雙纖細的胳膊拉進溫暖漩渦的感覺,隔著浴巾,他的鼻子好似正靠著她的胸口,彷彿回到了年少那幾年呢喃呻吟的春/夢裡,夢裡也是這個女人用自己的柔軟毫無保留的接納他,在**裡共同沉浮。
邵承伸出雙臂,試探性的的遲疑的一點一點的摟住寧橙的腰背,感覺到她輕微的抖動,便又稍稍撤離了雙手,就那樣隔著一寸的距離,在空氣中做出摟抱的姿勢。
邵承的身體越發滾燙,寧橙卻沒有退開,可能她也需要擁抱的慰藉,在填滿懷中空隙的同時,心裡也能被填滿,滿得溢位。
寧橙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又滾進了被窩,也不知道浴巾是什麼時候被扔到了床下,她聽見自己說“你不許看”,然後他們肢體交纏,卻沒有更進一步,彷彿成了在母體中相互依偎的雙胞胎,她蜷縮成蠶蛹狀,他從後面將她包圍,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的寧靜,呼吸在空氣中曖昧交融。
如果邵承是個渴望愛的孩子,那麼她願意給他愛,因為她也需要遮陰的大樹舒展樹枝,綿延茂密的樹葉,替她遮風擋雨。愛情不是數學題,可能只是男人找到女人,包容對方,相互取暖,